“輕點,小乖,疼——”
“去你媽的!你個腹黑的死混蛋!”
半響過後,主臥內傳來封蜜暴怒的嗓音,跟霍行衍求饒的聲音,而後,一切歸為沉寂,再然後,繼續傳來那濃烈的喘息聲,久久不息。
今夜沒有月亮,只餘慘白的燈芒,輕輕的灑射著圓夜,那沉黑無垠的天幕。
xx路,市郊別墅,清一色的獨棟別墅最內側,一棟擁有獨立陽臺花園的別墅,靜悄悄的在夜色裡沉寂。
別墅內,二樓,燈火通明。
鄭則華有條不紊的檢測完,這才開始收拾醫藥箱。
說起來,他已經為這棟別墅的主人工作太久了,似乎從他十幾歲開始受傷後,他便一直是他的主治醫生。
他依然記得那一個大雨磅礴的夜晚,半路上,他著急回家,車前卻突然倒上一個少年瘦削的身影。
當時他以為是碰瓷,所以就將車身倒回著開走了。
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因為當時那少年面色慘白,看上去並不像作假。
於是他匆匆趕回,結果那少年依然躺在原地上,暈迷不醒。
應該是與人打架過,感冒高燒不說,身上也有多處傷痕。
醒來後已然是第三天,當時他一度以為他醒不過來了,有產生過拋棄他衝動,畢竟是他救的人,死在他的診所裡可就慘了。
結果後來他居然硬生生的挺過來了,挺過來的第一句是,“我死了沒?”
當時他的目光裡空洞洞的,卻漆黑的彷彿沒有生命力一般,饒是如此,他依然看出了他眼裡的那份倔強,他,不甘心。
後來,但凡受傷生病,他都第一時間讓他診治。
因為他救過他,所以他一直將他當做自己人,甚至於後來成了他的主治醫生。
明白這點後,當時他很是愧疚。因為他曾想過拋棄他,而他卻一直在感激他。並且,他今時今日的成就,也不曾離開過他的幫助。
見鄭則華開始收拾藥箱,早已守候在旁的鐘羨文已然忍不住開口,“鄭醫生,boss怎麼樣了?”
“噓——”鄭則華打斷她的詢問,對她指了指門口,“他需要休息,出去說!”
“好!”臨出臥室門前,鍾羨文惴惴不安的看向那依稀躺在大床上的男人。
他英俊的面孔就深埋在那雪白的枕頭間,因為病痛,那臉色有些慘白,甚至於那櫻花般紅潤的唇瓣,也是隱隱發著白。
他睡了,陷入了暈迷之中,剛急救,打過點滴吃過藥,現在已然陷入昏睡。
她忽然有些難過,平日那樣倨傲果敢在她心目中猶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現在卻那樣脆弱的躺在病床上。
人人都以為他很厲害,甚至很多商界的人在背後稱他為小狐狸,可誰知道,他再厲害有本事,不過也是一個不到25歲,若把他比作同齡人,應該說也是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年輕人而已。
眼前恍惚浮過他癱倒在地面上,蜷縮著身形痛苦捂著腹部的模樣,黯然垂下眼眸,鍾羨文悄悄的合上房門。
“說吧?boss的病情,很嚴重嗎?”走廊上,待走了一段路後,鍾羨文頓步看向後者。
摘下眼鏡,鄭則華不滿的看向後者,“你應該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在普通人身上十倍的疼痛,放在他身上,會強化到一百倍!”
“我有沒有交代過,讓他儘量休息,按時吃飯吃藥,我記得我也將這個話提醒過你——”
見鍾羨文不語,有些難過,鄭則華忍不住放緩了音量,“唉,我知道這其實也不是你的錯!他倔強起來,簡直十頭牛都拉不住!那臭脾氣,簡直我都不想說他!”
“可,他總該清楚自己的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