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懷後便不再記恨了。
“發生什麼事了?”朱朱邊問、邊拉起床邊的小桌子,擱上粥,方便未央在床上用餐。
未央開啟碗盅,氤氳熱氣裊裊上升,香味兒霎時溢滿房間,卻是熬得透爛的豬肉粥。
“好香。”她拿起渴匙輕嘗一口,笑道:“真好吃。”
“你喜歡就好。”朱朱笑了笑,拿起另一支湯匙,和她分食一大碗香噴噴的熱粥。
“想不到你手藝進步得這麼快。”未央咋咋舌,還記得五年前認識朱朱的時候,她大小姐連用電鍋煮飯都不會,居然直接將米倒進外鍋裡,加上水,按下開關,以為這樣就是煮飯了,當場報銷她一隻電鍋不打緊,還差點燒了她的廚房,想不到才時隔五年,她這碗粥倒有大師級水準了。
“嘿嘿!”朱朱傻笑地搔搔頭,埋頭猛吞粥。教她怎麼好意思說,這碗粥根本不是她熬的,全是柳晏飛的傑作,那個大男人操鍋鏟的能力起碼高出她一萬倍。
未央輕拭嘴角,下定決心道:“朱朱,我暫時搬來你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咦?你要離家出走啊?”
“我打算和蔣森嚴離婚,辦妥手續前,先分居也好。”憑良心說,未央認為蔣森嚴對她,和她的孃家付出的金錢已經夠多了。畢竟在這個日漸涼薄的社會里,肯娶個女人,兼養對方一家子的男人,差不多都絕種了。蔣森嚴在這一點上,無疑是個好人。
而他們無法和平相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是個性差大多吧!冷漠的男人,配上一個固執又心軟的女人,摩擦原就少不了,再加上他們兩人都不擅於溝通,又太強,離婚只伯是避免不了了。
既然分手是註定的,未央不想再佔蔣森嚴太多便宜,自己的家自己養,她如果再貪心地刮蔣森嚴一大筆錢,就未免太缺德了。
“為什麼?”朱朱大吃一驚。她一直認為未央和蔣森嚴之間進展神速的,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冷得像塊冰,沒半點人味的總經理只有在面對他的小助理時,那張嚴峻如石雕的酷臉才會顯現出些許喜怒哀樂,他只愛跟她說話,只找她拌嘴,三餐不正常,老愛喝黑咖啡提神的工作狂,只吃她送進來的便當……
蔣森嚴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全在她身上破了例,這不就代表,在他心中,她是特殊、與眾不同的,他打心底對她另眼相待。既是如此,他們又怎會搞到要離婚的地步?
“說來話長。”未央長嘆口氣,將昨日的事悉數告訴了朱朱。“剛開始,我的確恨死蔣森嚴了,但仔細一想,他並沒有錯,馮振邦偷竊不成,又開槍打左輔,其實……”
“既然你都明白,那又有什麼好吵的。”朱朱忍不住義憤填膺地截口道。“你這人就是太好心了,未敏隨便跟你哭兩句,你就受不了了,居然去趟那種渾水,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我也知道未敏不對,但她畢竟是我妹妹,丈夫被姐夫捉住了,她不找我,又能找誰?更何況找人營救丈夫本是人之常情,我有什麼立場責怪她?”未央神色更加黯然了。
“但馮振邦是罪有應得啊!你想救人也得看物件嘛,更何況是為了那種社會敗類損失掉自己的終生幸福,不值得的。”朱朱頗為懊惱。
“我想和蔣森嚴離婚並不全然是為了馮振邦。”未央誠懇地拉起好友的手。“朱朱,你明白嗎?我並不想要—個沒有尊嚴、有名無實的婚姻。我和蔣森嚴結婚五年了,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比較起來我更像是他養的情婦,這一點早就讓我無法忍受,而最近一個月,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增加了,但結果呢?我們有半個月的時間都在吵架,蔣森嚴和我的個性、人生觀差太多,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和平相處。”
“怎麼會這樣?”朱朱低聲叫道。“在公司裡,我看你們相處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