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當年紀家大小姐,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除了定國侯那老東西,她可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可惜,終究是神女有夢,襄王無情。紀茯苓心甘情願嫁入皇家,只怕也有對臨鼎天的怨怒暗藏於心。在情感上她不明白,皇兒明知道此女心有所屬,為何還要執意納她為妃。但是,從理智上,又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紀茯苓身後的整個將軍府,才是皇兒要籠絡的重點。納紀茯苓為妃,又封為貴妃,對其百般縱寵,既是對紀府的一種榮寵,也是牽制。
用紀貴妃,牽制紀恕大將軍。民間傳聞觴帝愛美人,紀貴妃當年瓊華宴上一曲梨花劍舞,舞進了帝王的心。誰又知道對於上位者來說,美色惑人,早就心存戒備。而紀茯苓,到底也不過只是這種鞏固皇權利益下的犧牲品罷了。
“你們母女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拘束了?起來吧!”太后娘娘漫不經心地牽起一抹和藹的笑意,跟方才判若兩人。
“謝太后。”
“謝皇祖母。”
二人起身,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比起郭皇后的低調,紀貴妃在宮中可謂甚是張狂,一般人還真的難得看見她如此嫻靜溫柔的模樣。
“坐吧。”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待到二人坐下,太后娘娘又和善地與紀茯苓聊起了家常:“紀貴妃今日倒是有空到哀家這裡來坐坐。”
“近來臣妾身子不適,感染了風寒,怕傳給太后,所以一直不敢靠近安寧宮半步。今天起來感覺身子好了不少,所以才敢帶著芸兒這丫頭過來請安。還望太后不要生臣妾的氣才好。”紀貴妃在宮裡本就是個特殊的存在。
她感染風寒是假,不想天天早起給太后娘娘請安才是真。偏偏觴帝縱容,太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也沒人揭穿她。
太后也自然對她的小把戲瞭如指掌,不過,都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在更是配合默契。
“風寒可有讓太醫瞧過?你一天到晚都在芙蓉宮,遲早憋出病來。倒不如多出來走走,散散心,到哀家這裡請安可以免了,時常過來坐坐也是好的。”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自從昨日瓊華宴上一曲劍舞之後,臣妾這風寒倒是好了許多。想來是跳舞出了汗,把風寒驅逐出體內了。”紀茯苓淡淡地笑著,舉止得體。
“多年不見你跳梨花劍舞,紀貴妃還是和當年一樣迷人呢。”太后娘娘誇讚著,順著她的話,今兒個紀茯苓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靜候下文便可。
“說起這劍舞,臣妾本來都已經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門才藝。還真是多虧了臨家大小姐提起,陰差陽錯地倒是讓臣妾回味了一次年輕的自己。不過,到底比不得年輕人了。就臨家大小姐來說吧,三年前她還是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現在竟然也是才貌俱佳的美人了。就連景皇叔,好像對她也頗為喜歡。”
和太后娘娘打太極,紀茯苓進宮都二十來年了,自然熟練得很。她不信,她都提到景王了,太后都還不生氣。想想,昨日瓊華宴上,景王為了臨家大小姐可是當眾拒絕了太后娘娘的美意。太后賜婚都能拒絕,還能得到陛下的庇佑,那臨家大小姐,實在有些不簡單呢!
越是不簡單,就越是招人恨。看看,現在太后娘娘的臉色都有些變了。
“呵……不過區區一個黃毛丫頭而已。景兒貴為王爺,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臨家那丫頭,離經叛道,想來景兒對她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紀茯苓的話題,基本上已經引入了正軌。太后也摸清楚了她的來意,提起臨晚鏡,她此時倒也能說得雲淡風輕了。畢竟,她是一國太后,如果太與一個小輩計較,有失風度。而紀茯苓的目的,不就是要激怒她,讓她對臨晚鏡那賤丫頭愈發厭惡嗎?
“太后說得極是,景皇叔那可是天上的人兒,本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