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小川道:“爹,你想多了。我不怪你。供我上完大學,你和我媽已經盡力了。這跟你沒關係。至於張莉她媽,你還沒看出來嘛。今天你就算在怎麼樣,她都鐵了心不會把張莉嫁給我啦。
當然這也沒什麼,不過,你也看見了,她還一教師呢。說的那是人話嘛。她都不要自己長輩兒的臉,我也犯不上慪著氣慣著她給她臉了。您也別上火,這張莉黃了就黃了,去了他姑,還有他姨。兒子在給您找個比她張莉好十倍的姑娘當媳婦兒。”
李老漢再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如今生活水平好了,可是,社會的人怎麼就都變成這個樣兒了呢?當初我和你媽結婚,就一床被子和一口大黑鍋就結了,唉,世道變了啊……”
李老漢連連嘆氣,苦著一張臉,揹著手。不住的搖著頭從門口走了出去:“我出去溜溜彎。鬆口氣兒……”
李老漢走了出去。
李小川也是一肚子的惡氣無法發洩。剛剛從工地邊上回來,攤子被人掀了,剛到家,丈母孃領著媳婦兒退親了。
李小川心道,今兒他孃的是個什麼日子啊。難道是老子流年大劫嘛……李小川也嘆了一口氣,看著桌上的那瓶燒刀子。伸手拿了過來。跟老媽道:“媽,我去隔壁找雷伯喝點酒。下下棋,談談心去。”
李小川娘點點頭:“去吧,雷伯白天還唸叨你了呢。說是叫你晚上去看看他,恩,把這些肉串也拿過去吧。你們爺倆慢慢喝著。不用著急回來。”
雷伯是李小川隔壁的一個約莫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具體多大年紀,連李小川的老爹和李小川的爺爺都說不上來。反正李小川從打小急事兒的時候起,就跟著雷伯玩鬧。動不動玩累了還要在雷伯家裡睡上一夜。
據李老漢說,李老漢自己都是在雷伯從小看著長大的。當初李小川的爺爺就跟雷伯是好友。雷伯在這隔壁一住就是五十多年。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變成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
雷伯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從來也不會發脾氣。總是笑嘻嘻的,彷彿他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煩心事兒。雷伯沒有工作,平時在家,總是寫寫字,畫個畫,要不就是弄個石雕木雕泥塑之類的東西。
但是,雷伯的無論是畫畫還是雕刻,賣出去都很值錢。但是很少見他賣。曾經有不少的客商來跟雷伯談要收購他所有的畫作和雕刻。但是雷伯一律無視,甚至連話都不跟那些客商說,漸漸地,也就沒人再來了。
只有當雷伯吃喝沒有的時候,偶爾會弄出去一張畫或者一個石雕木雕之類的東西,換回錢後就在也不見賣其它東西。
所以,在李小川,李小川的老爹,乃至李小川的爺爺看來,雷伯是一個好人不假,但是也絕對是一個怪人。這五十多年,雷伯也沒有找女人結婚,就是一個人生活。甚至,李小川的爺爺死了,雷伯都還是一個人生活。
李小川的老爹李老漢結婚之後,就不在總去找雷伯玩了。然後有了李小川之後,李小川接了老爸的班,幾乎每天跟在雷伯的屁股後面胡鬧玩耍。一直到李小川上大學,算是離開幾年。
回來烤肉串之後,李小川仍是時常的找雷伯去談心。李小川喜歡去雷伯那。因為,長大了的李小川發現,雷伯的屋子,似乎有著一種魔力。不管李小川是什麼樣的心情,高興,喜悅,憤怒,悲傷,等等各種各樣的情緒,只要到了雷伯的身邊。總是有一種心落了地兒的踏實感覺。
彷彿,在這個古稀之年的老人面前。任何的喧囂在他的面前,都無法飄的起來。雷伯的身上,就是有那種讓任何人都無法浮躁起來的詭異魔力。李小川有時候甚至想,這樣的老人,該是怎樣的歲月和時間的沉澱,才能造就如此不可思議的魅力氣場。
李小川拿著一瓶酒和一大堆的肉串,來到隔壁雷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