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於一種自尊的表現而已。
今馬雲祿既為自己的妾室,而且眼下還懷有自己的骨肉,馬岱身為馬雲祿之兄,且又頗有才華,若能將之收為己用,也不失為一件利事。
正是因為顏良考慮到這一節,先前的交手之中,才會手下留情,留下馬岱一條性命。
大笑完畢,顏良忽然間起身,走了上前。
馬岱瞪著眼睛,盯著顏良走過來,而很快,他那充滿敵意的眼神,就變得狐疑起來。
因為,顏良非但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反而還親自的給他解開了繩索。
“馬子嶽,雲祿很快就會生了,你難道不想親眼看看你的外甥嗎?”顏良淡淡道。
雲祿?外甥?
馬岱的心頭一震。原本慷慨赴死的表情,陡然間就鬆緩了下來。
若非顏良忽然間提起,馬岱差點就忘了。他自己,他馬家跟眼前這個男人,其實還是親戚的關係。
“雲……雲祿,她還好嗎?”愣怔了半晌,馬岱開口小聲問道。
顏良一笑:“做孤的女人,不愁吃不愁穿,不用跟著你們兄弟顛沛流離。當然好了,若不然,她又怎會為孤懷上骨肉。說不定,還會給孤再生一個兒子。”
顏良的語氣也變了許多,儼然在和自己的小舅子聊家常一般。
馬岱聽得此言,長長的鬆了口氣。臉上悄然掠過一絲欣慰之色。
他馬岱雖不是馬雲祿的胞兄。但卻是看著她長大,對這個堂妹素來最是關心照顧,今日聽得她日子過得好,心中當然會欣慰。
而這幾番家常問候過後,馬岱所表現出來的敵意,已是煙銷雲散。
顏良看準時機,遂又道:“其實當年你們攻打南陽,也是中了曹操的奸計。孤今兩敗你們,也算是消了一口氣。這筆賬,就算是一筆勾銷了。子嶽,過來為孤打天下吧,為自家人做事,總比寄人籬下要強吧。”
為自家人做事……
這六個字,是深深的打動了馬岱,令他心頭不禁一震。
馬雲祿不同於孫尚香,顏良除了和馬家兩度交手外,一沒奪其地盤,二沒有殺其父兄,彼此間其實並無深仇大恨,正是因此,顏良才可以放心的用馬岱。
馬岱則陷入了沉思,顯然,顏良的話,已是讓他的意志為之動搖。
這時,顏良又道:“劉璋乃闇弱之主,你們跟著他,又能有什麼出息。再說,孤攻取益州,滅了劉璋,乃是不可逆轉之事,你們總不會打算為劉璋殉葬吧。”
此一番話中,顏良又帶有威脅之意,這就叫作恩威並施。
馬岱身形又是一震,眼中的動搖之色,愈發的明顯。
顏良且不相逼,只轉過身去,自斟起了酒來。
馬岱則是表情變化,眼神複雜,心中的思緒是翻江蹈海,正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其實在他的心中,已然傾向於歸順顏良,只是礙於那所謂的尊嚴,一時片刻還不好意思說出口來。
顏良敏銳的看穿了這一點,他決定給自己這個小舅子一個臺階下。
於是,他便將一杯酒遞給了馬岱,豪然道:“子嶽,若是你決定歸順於孤,做孤的左膀右臂,那就陪孤滿飲了此杯。”
言罷,顏良一仰頭,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顏良能如此“貼心”,讓馬岱這般委婉的表明歸降之意,已經算是給足了馬雲祿的面子,而他的“貼心”,也只能做到這裡。
再若不降,顏良已是做好了翻臉的準備。
此時的馬岱卻不知,他正站在懸崖的邊上,生與死,就在他是否會選擇飲下那杯酒。
馬岱盯著那杯酒,盯著他的命運,眼眸中波濤澎湃,思緒翻滾。
凝視良久,滔天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