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身而亡又何足惜之?”
“你不怕我這刀一送,就能讓你一命歸陰?”
生死關頭,還能不畏不懼的人有幾稀?
“如果你要我的命,早就取走了,不是嗎?”
殺手身上雖有股冷峻威凜的氣質,卻沒有欲置人於死的殺氣。衛寇明白。
“好膽識!”殺手忍不住誇他。
英雄惜英雄總在相見恨晚之時,就如同“既生瑜,何生亮”的遺憾是一樣的。
“彼此彼此。”
“可惜你聽不進我苦口婆心之言,要不然,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他口氣一換,雖看不見他面罩下的神情如何,卻能聽出他言語中的一片惋惜。
司徒香禔自始至終警戒著,戰戰兢兢地深怕衛寇受傷,已做好隨時飛身救人的準備。“你說話反反覆覆,矛盾得令人生厭,究竟你是敵是友,不如坦白告之,何必鬼鬼祟祟地不敢見人!”
“你認為我是敵便是敵,是友便是友。”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反擊了回去。
“看你這副裝扮絕非善類!”
若非衛寇受制在他手中,她才不耐陪他多費唇舌。
“多謝司徒公子誇獎,哦不,應該說司徒姑娘才對!”
“原來你還是個油腔滑舌的登徒子!”香禔嘴裡這麼說,一顆心卻更戒慎警謹起來。
知道她女扮男裝的不過是這幾個月來她遇見過的人,這個殺手肯定是熟人。如果給她充分一點的時間,這人的體形、說話腔調和那雙清冷如冰的眼神,一定能教她想起蛛絲馬跡,快……
那殺手顯然也不是笨人,一瞧見司徒香禔那深思的表情,便又朗聲冷哼:“司徒姑娘若是在延宕時間,希望有救援經過,恐怕要令你失望了,這條路人煙罕至,你就算求天,天也不會應的。”請將不如激將!
如絲縷的印象才要從她腦中跳脫出來,一眨眼,便硬生生地被他的激烈言詞截斷了線索。
司徒香禔忿忿地瞪他一眼。沒關係,總有揭穿這人假面具的機會,不急於一時;如今,重要的是該如何幫衛寇擺脫這煞星。
說到衛寇,她就一肚子氣!
他也不想想自己一條命捏在別人手中,還一副自若得教人恨得牙癢的表情,真是可惡透頂!
如果能,她真想不管他,絕袖而去。
但她知道自己就是不能!
“你有空嚼舌根倒不如劃下個道兒來。”她的功夫不差,高手過招,就算一對一她也不怕。
“好爽快!司徒姑娘有難得的巾幗英雄氣勢。”
他言訶酸溜,在司徒香禔聽來全是一派胡言,毫不受用,要不是看在衛寇臉上,她早就翻臉了。
“這麼吧!看司徒姑娘一臉恨不得殺在下而後快的表情,在下就成全姑娘,要是你能在我手下走過三十招,在下自動讓道,相反的,你們就必須摸著鼻子回中原去,如此可好?”
這殺手的行徑實在古怪,司徒香禔雖覺於情於理皆不合,卻又理不清重點究竟在何處。他該明白他們的答案一定是拒絕,又何必多此一議?
那殺乎不等香提做任何表示,翻身跳下馬背,以實際行動催促她。
她也輕盈美妙地落地,一瞥眼,看見衛寇也溫吞地下馬。
她心急他的不解風情,難道他不懂自己該趁機離開,讓她取得更多的致勝空間嗎?
“絳雪,出手儘量輕些,別傷他太重,懂嗎?”
“為什麼?”多奇怪的理論,不往他重要部位打,哪來的勝算?又不是小孩打著玩!
更何況衛寇篤定她一定贏似的。
“乖,你聽我的話就沒錯。”衛寇還不忘替她理了理亂縐的衣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