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玉樓當真又湊上前仔細瞧了瞧她眼下。
不過面前這張臉光潔無暇,眼睛亮而有神,下頭依舊白嫩,連個皺紋都沒有,更別說什麼黑眼圈了。
他輕掐了掐她的臉,嗤笑開口:“你要不要自己照照鏡子再說話?”
沈如煙摸了摸自己的臉,轉過頭去:“皇上既不信,我也沒辦法。”
“信你。”
趙玉樓微微使力,抱著不叫她動。
兩人幾日不見,有用沒用的話說了一籮筐後,沈如煙才認命的起身給他研墨——摺子還沒批呢。
只是她才剛在硯臺前站定,劉安就快步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皇上,這是青州的加急信。”
趙玉樓接過開啟,快速掃了一眼,便頭也沒抬道:“傳太傅、左右相、兵、戶兩部尚書。”
沈如煙動作微頓。
這陣容……除了河臨王怕是沒誰有這待遇了?
趙玉樓握住她的手,微含些歉意的開口:“河臨王有大動作,眼下事態緊急,你先回去,朕忙完就去找你。”
沈如煙理解的點點頭,同他微說幾句,便離開了。
沈承硯還在青州,更離河臨王咫尺之遙,她也擔心得很,趙玉樓說陸松雲外他功勞最大,可定也是出力最大,危險也最大。
只是眼下卻不是詢問訴說的時候,她只能先將自己的情緒壓下。
最少,也得找個好時機才是。
她沒坐轎攆,同沉雪兩人散步回去,剛走到湖邊,就聽側後方一身隱含不滿的聲音響起:“毓昭儀!”
她停下腳步,一回頭就見到不遠處瞪大雙眼看著她的禧嬪,沒來由有了些心虛。
“禧嬪姐姐安。”她屈膝行禮。
“喲,毓昭儀貴人多忘事,難得還拿本宮當姐姐呢。”禧嬪緩緩走到她面前,步伐裡好似都藏著隱隱怒火,聲音雖平和了些,卻也難得有些刺人,“再說,本宮安不安,毓昭儀不知道麼?”
沈如煙笑了笑:“姐姐就是姐姐,妹妹豈有不認之理。”
禧嬪上下打量了一眼她:“你這是打算賴賬了?”
“妹妹答應姐姐的事定然會做到,絕不帶打折的。”沈如煙一臉正色。
先前因為祥瑞之事,借光了禧嬪的蝴蝶,而後者也好說話得很,只一個要求——供她玩樂的蝴蝶沒了,那就沈如煙自己頂上。
她要陪她玩夠一年的本兒。
反正禧嬪不在乎是蝴蝶還是沈如煙,只要不無聊,又有得玩,她一點兒也不挑。
禧嬪輕哼一聲:“你最好是,不然等我捉夠了知了,便全投去西側殿,吵不死你!”
沈如煙:“……”我謝謝你。
“你今兒……閒了?”不等沈如煙答話,她便自顧自點了頭,“能來遊湖賞景,定是閒的沒邊兒的。”
沈如煙無奈點頭。
“隨本宮回永安宮!”
就這樣,沈如煙隨禧嬪玩了大半天,直到月上梢頭才堪堪回了長春宮,連午膳和晚膳都是在永安宮用了的。
——禧嬪表示,如果她願意,永安宮包吃包住完全沒問題。
沈如煙一回來就累趴了在了軟塌上,沉香心疼的給她揉著胳膊:“只投壺就玩了個把時辰,禧嬪娘娘也實在……過於活潑了些,主子後頭不若推脫了吧?”整天這麼著也不是事兒啊。
她都怕自家主子被禧嬪玩壞。
沈如煙攤在榻上,宛如一條死魚,連眼睛都木愣愣的:“這都是我該得的。”
誰叫她要借人家東西呢。
“不過說實話,永安宮裡的飯也是真好吃。”
沉香道:“奴婢白日裡聽永安宮的小琪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