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沒錯,女人她卻一個都沒碰過,因為他答應過我,更怕我傷心,只是我心裡有怨,並沒有回應他……”說到這裡,她聲音輕了些,“皇上……比太后所想象的還要在乎我呢。”
“不可能!”太后厲聲開口,眼睛也睜的極大,目眥欲裂一樣,“哀家養出來的孩子,絕不會耽於情愛,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殺了她!魏丘,給哀家殺了這個滿口胡言的女人!”
魏丘應了一聲,接著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沈如煙攻擊而來!
沈如煙眼神一凜,方才拖延的時間,也叫她恢復了些力氣,她捂著肚子,全力閃身而過,順勢給他一擊,卻被他靈巧躲過,又一個抬腿向她踹來,而方向正是她小腹。
沈如煙連忙躲過。
在與魏丘交手的同時,她還高聲刺激著太后:“太后愛過誰嗎,你可知情愛滋味?你瞭解皇上的心思嗎,他放不下我,或者說——他愛我。”
說著自己也沒底的話,沈如煙卻格外不心虛,餘光瞧見太后變了的臉色,她一溜串的話更不停歇的脫口而出:“太后可知皇上為何恨你,因為你殺了他的生母嗎?不,生恩固然大,可皇上卻並非困頓於此的人,他懷念淑妃,更多是因為她死在了他記憶裡最美好的時候,由你——親手扼殺了他最愛的人和最美的回憶!”
“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這是亙古不變的恆理,死人靜止於世,更靜止於活人回憶中,一死消百怨,在活著的人心中,只會不斷美化懷念,死人任他裝扮粉飾,甚至連活下來消磨情分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以最美的身影存活於他記憶裡,過往種種更會叫他時時念起,不斷加重他以為的“深情”,直到成為他心中最灼熱燙人的硃砂痣,永不消解,永不磨滅!”
太后瞳孔猛然一縮。
魏丘動作慢了一步,沈如煙見勢忙重重踹他了一腳,只是自己也沒了力氣,小腹處更是隱隱作痛,她體力不支之下,直直跪倒在地,臉色也慘白許多。
她強自壓下痛意,轉頭看著太后開口:“我與皇上正是情濃之時,若今日死在這裡,此後我便是他心中永不消逝磨滅的摯愛,這份情意只會隨著時間流逝愈發加深,直至刻入骨髓,每每午夜夢迴,我就是他心口最不可言說的傷疤,痛徹心扉,歷久彌新,他如今肯為我虛設後宮,他日便能為我守身如玉,太后想用我的死叫他迴歸你所謂的‘正道’,只怕更會適得其反!而且……你殺了他此生最愛的兩個女人,你以為此後,自己還能得他幾分掛念?”
太后置於錦被上的手微微顫抖,偏頭間冷厲陰寒的眼神更叫人不寒而慄。
沈如煙聲音輕如羽毛拂過:“今日之後,我再沒了與皇上消磨情分相看兩相厭的機會,而太后卻在臨死之際……將僅剩的情分都磨了個乾淨呢。”
太后的眼神爬滿血絲,狠狠盯著她,好像要將她吞的渣都不剩。
沈如煙卻沒了懼意,抬眼直視著她,聲音坦蕩:“太后實在好算計,臣妾自知不敵,今日許就要喪命於此,只是您當真覺得……臣妾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