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還因剛才的碰觸而心悸。
也不是第一次半夜三更和他待一起,可時隔六年,她完全沒有當初的淡定與甜蜜,只有緊繃的神經在擾亂她的思考,讓她無所適從。
周夢岑忽然有些手足無措,這比她打的任何一場商戰都要緊張。
“我還是讓東嬸過來一趟,把飯菜熱一下吧。”
她從茶几拿起手機,便要去打電話。
秦墨看著她侷促的神色,不禁低聲一笑,說道:“不餓,也不渴。”
周夢岑回頭看他,笑容有些僵硬:“抱歉,我剛剛應該確認一下,你有沒有找到酒店。”
“沒關係,周總沒用一杯白開水把我打發走,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周夢岑聽出來,他是調侃上次在紐約,她連茶都懶得泡,只給他倒了一杯滾燙的白開水,最後開水也沒喝一口,就被自己氣走了。
雖然後來不知為什麼,他又折回來,給她煲了醃篤鮮。
但總的來說,那並不是一次愉快的見面。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秦墨好整以暇問道,望著她的目光不由帶了幾分繾綣。
“怎麼說,這裡也是我的家,來者是客。”
“這麼說,上次在紐約,是我怠慢了你。”
周夢岑:“……”
秦墨:“這樣,下次周總去紐約,我重新好好招待招待。”
周夢岑抿唇,在他對面坐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
麼好。
好在此時,水燒開,自動跳閘。
周夢岑起身,想要去提壺。
秦墨想到什麼,抬手輕按住她手腕:“我來吧。”
力道不重,隔著袖口西裝面料,輕輕搭在她手腕,舉止十分君子,沒有任何逾越,周夢岑卻有片刻失神,怔了兩秒,才收回手。
“……那你自便。”
說罷,把那茶餅移到他桌前。
其實她對泡茶一藝,並不是很在行。
秦墨看著那白色包裝上和森老班章幾個字,不由得挑了挑眉,目光輕掃過她一眼:“周總拿出這麼稀缺的茶葉招待,好像不談一樁生意,有點過意不去。”
許是提起“生意”二字,將適才的曖昧氣氛打散了些,周夢岑的不自在也有所緩解。
她抬眸:“你想談哪樁生意?”
秦墨輕笑一聲,拆了茶餅包裝,問她有沒有茶錐。
夜晚寂靜,他們對坐夜茶,氣氛倒也算和諧。
周夢岑低頭拉開一旁的抽屜,翻出一套工具來,一次性白色膠手套和茶錐、茶刀,一應俱全,都是以前母親留下的。
因為父親酷愛喝茶,母親便學了好手藝,不論住在哪兒,都會備用一套。
秦墨戴上手套,拿起茶錐,開始撬茶餅,酥酥脆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解壓。
周夢岑喜歡聽這種聲音,目光很快便被吸引了過去,沉眸看著。
即便戴著手套,也能看出男人手指修長,動作有條不紊十分專業,很快就從茶餅上夾下來一小塊,秦墨放入茶筒中輕攪碎,把剩餘的茶餅重新包裝好後,遞還給她,然後提壺倒水,開始溫杯潔具。
見她目光追隨而來,秦墨不由勾了勾唇角,好像發現了她一些獨特的癖好,動作便有意放慢,同時不忘與她繼續剛才的話題。
“與paid技術合作,不知周總還有興趣沒有?”
周夢岑眸色微頓:“秦總之前不是覺得,這項合作有風險?”
秦墨摘了一次性手套,將茶葉投入洗好的紫砂壺中,注入滾燙的熱水,然後輕輕搖晃紫砂壺,倒出第一道茶水,洗過茶之後,才正式開始泡茶。
“周總的蘭亭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