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大的一朵完整貝雕,先不說周圍那一圈鏤空鑲鑽的價值,就這足足108枚的重瓣花型,雕刻得栩栩如生,必定是出自大師之手,這足以在他這裡排上名號了。
“可惜了,別針腳壞得徹底,枝葉鍍的黑金也有輕微的褪色痕跡,看來它的主人平常很喜歡佩戴它。”
胸針不比戒指項鍊,只有時常佩戴摩擦,才會導致褪色。
秦墨也戴著一副黑色眼鏡,一身休閒衝鋒衣裝,坐在工作臺前,手裡捯飭著檯面的雜物:“鍍的什麼金屬?我想毫無痕跡還原。”
這些天,他從往日媒體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枚胸針對周夢岑的意義非凡,他能想象那三年,她佩戴它時的心情該有多難過,她會不會在無數個深夜撫摸著每一片山茶花瓣,黯然傷神?
怔然間,
甄師傅已回他:“銠金,就是那個比黃金還要貴上十幾倍的黑金。”
秦墨接過胸針仔細一看,那幾片枝葉顏色深沉偏黑,立體感很強,十分漂亮,倒是很符合她清冷高貴的氣質。
“別針腳重新焊接不成問題,就是鍍金過程,甄叔您得教教我。”他撩起襯衫衣袖至手肘,便準備開工。
甄叔與秦墨老家在青城,一個以珠寶行業聞名的城市,甄、秦兩家也都是乾的珠寶維修的手藝,只是生意做得不大,後來甄師傅一人來紐約闖蕩,秦墨也沒有遵循父親意願繼承家族手藝,而是學了金融專業,進入投資行業。
這些年在紐約,秦墨髮達後時常會照拂甄師傅的生意,利用獨門手藝的特點,助他成為珠寶圈的活招牌,一來二往,兩人也成了忘年之交,他閒時無事會過來練練手,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手藝,可以讓他沉浸心態。
修復的工程比較漫長,鍍銠也是個技術活,先要用膜厚儀測出原本電鍍鍍層厚度,確定顏色和光度一致,再計算出鍍金時間,一步都不能出錯,否則難以達到一模一樣的要求。
甄叔雖說要他拿其他物件練練手,但秦墨天生也是吃這碗飯的人,當天就已經掌握了精髓,可以直接上手了。
“我以為你今年會在國內過年,怎麼又回紐約了?”甄叔看他如此認真,狀似無意間了一句。
“他們都說了,眼不見心不煩,我回去豈不是給他們添堵?”
秦墨把從胸針上拆下來的枝葉湊到眼前,仔細勘察了一番,而後又放回鍍液中,沉浸片刻。
甄叔的目光饒有興致落在桌上那朵白色山茶花上:“把這姑娘帶回家,不就什麼都解決了?”
秦墨愣了兩秒,隨即一笑:“甄叔說笑了。”
“這話騙騙你母親就得了,”甄叔哼了一聲,笑:“我還不曉得你,都已經回國了,還跑回來,又不是為了工作,我看你就躲在我這兒給姑娘修東西吧!說吧,是不是要好事將近了?”
秦墨笑笑不說話。
或許,能再見,也算美事一樁。
等修復工作完成,枝葉重新被嵌了上去,秦墨盯著那枚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的胸針,驀然想起那日臺上,她璀璨耀眼如日月光芒。
“你小子手藝是當真不錯,不過如今也只能拿來哄小姑娘了。”
甄叔左腿天生不便,步子緩慢從臥室出來,懷裡抱著秦墨存放在這裡的一箱子手工寶貝,笑著打趣。
秦墨只僵了極短的一瞬,隨即唇角勾了勾,哪來的小姑娘。
她也不是什麼冷豔玫瑰!
她是獨到而優雅的山茶花,生來高貴,從不拘於一方天地,哪怕是在懸崖邊上,也能肆意生長。
不過說起小姑娘,他至今還記得那日無意聽到的那句甜糯的“媽咪”,雖然令他痛苦失落到不敢繼續聽下去,可難過嫉妒過後,又有一瞬間的釋然。
釋然她有一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