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忙碌得沒有任何交際。
母親每天畫完設計稿,閒來無事,便擔憂起她的終身大事。
彼時周家在海城如日中天,想要跟周家聯姻的世家有不少,其中尤以盛家與周家來往最密,盛家的二公子盛灝為了周夢岑,甚至追到隔壁財經大,儘管兩家長輩也隱隱有撮合之意,但周夢岑一直沒有同意。
她跟母親明確表示,自己對盛灝這型別的花花公子不感興趣。
溫雪蘭便笑著問她:“那我們小夢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
“沉穩內斂,不矜不伐,話不多。”
“小夢這是……有喜歡的人了?”
周夢岑原本想否認,但為了讓母親不再撮合自己跟盛灝,她話鋒急轉,點了點頭:“是啊,所以媽媽不要再操心這件事情了。”
“那你給媽媽看看,是什麼樣的男生。”
周夢岑:“……還在追。”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後果,就是從此母親就有了盼頭。
“媽媽不在乎他的家世,只要品學兼優、重情重義,對你唯一就好。”
周夢岑想說,您這是對著爸爸的樣子找女婿吧。
但是撒下的謊言,就像越滾越大的雪球,她的三言兩句敷衍,從母親傳到父親那裡,變成了——小夢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可難追了!
“究竟是哪家貴公子,連我周雲亭的掌上明珠都看不上?”
周夢岑:“他不是什麼貴公子。”
周雲亭:“家裡做什麼的?”
周夢岑試探性一問:“就……普普通通一學生。”
她的原計劃是,自己愛上清貧學子,父親棒打鴛鴦,她再為情所困個一兩年,母親也許就不會亂點鴛鴦了。
然而,父親只是沉吟片刻:“那就把他帶過來給我看看,我女兒能看上的,必然有什麼過人之處。”
竟是意料之外的,沒有反對。
周夢岑被迫領下任務,正愁上何處找一個有過人之處的男人時,她在一場有關愛情的辯論決賽上,被反方三辯的學長殺得片甲不留,毫無還手之力。
猶記得辯論賽精彩結束後,與那位絕殺她的學長握手時,他看著她輕笑,說了一句令她難以忘懷的話。
“周同學很優秀,只是這次你輸在還沒有愛過一個人。”
彼時,她抬頭看著眼前才貌雙絕的謙謙君子時,忽然想起父親給的任務。
這不正是她要找的絕佳男人?
只是這次夢境很短暫,周夢岑感覺夢裡的序幕才剛拉開,就被人拍了拍肩膀,驀然醒了。
“起來吃點東西。”
周夢岑緩緩睜開眼,在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時,忽然想起了夢裡的那束光,溫柔又剋制。
彼時,天正正午,但臥室的窗簾被拉上,室內昏暗,只有細微的光線透過縫隙鑽入,那種午後獨自一人從沉睡中醒來的孤獨感,在看到床邊那道身影時,乍然消散。
逆光看去有些眉目模糊,只見白色襯衫被那幾縷光線偷偷染了幾分暖色,人卻是淡漠疏離的,清冷入骨。
與夢裡的驚才風逸少年,截然不同。
男人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居高臨下望著她,襯衫袖口被挽到手臂,露出分明的肌理線條,等視線再清晰了些,周夢岑看到那張冷峻的臉龐,隱約和年少時的清俊五官重合。
她一定是燒糊塗了,竟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在夢裡,還是現實,怔怔看了許久,目光漸漸迷糊。
“怎麼,要喂?”
秦墨挑了挑眉,口氣算不上溫和,但到底沒之前那樣冷淡。
周夢岑有氣無力坐起身,一個柔軟的枕頭已經及時塞到後背。
她愣了一下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