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卻是她二哥趙簫選的。
趙簫彈著趙瑟的腦門道:“你還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早幫你查清楚了。燕王妃是誰,那就是當年的懷化將軍盧文瑤。她在威武上將軍狄桂華身死之後和傅鐵衣一撥進河北,一起剿匪剿了五六年。那批人了最後成了氣候的也就她和傅鐵衣。盧文瑤和傅鐵衣是什麼關係?戎馬倥傯,沃血千里,袍澤情深你懂不懂?不說這些,單憑他們那個時候在河北爭權爭得你死我活的情分,她發了請帖傅鐵衣能不來?”
趙瑟琢磨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趙簫說的有道理。趙簫興致勃勃地插劍入鞘,問道:“你今天來還有什麼事?沒有的話給你找個地兒歇下吧,明天有的你忙。新送來幾個小倡,大約和你的眼,送過來給你暖床?”
趙瑟忙道:“還是先看看地道吧。我想也要讓米餅熟悉熟悉路線地形,動起手來才不至於出意外。”至於暖床的小倡,自然是敬謝不敏了。
趙簫點頭稱是,命人去找米餅。趁著這會兒功夫,趙簫隨意問道:“說來也讓人納悶,妹妹從哪兒找來米餅這等高手?”
趙瑟當然不會告訴他米餅是刺客之王手下的高手,只信口胡說:米餅是崑崙山仙俠的入世弟子,因為練氣出了岔子身體重創,又遇仇家追殺,只好自賣自身,混入上都南市為奴隸以避禍。因為相貌不俗,被自己家買進去作侍奴。正好她到上都,米餅便被分配過去服侍她。有一日她偶爾起意,召米餅暖床,不想陰陽調和,米餅走岔了經脈的內息恢復如初。米餅感念她再生之恩,自己願意留下來給她當五年保鏢。
趙簫半信半疑,奈何無處查證,只好半信半疑。
趙簫秉燭,領著趙瑟和米餅穿過密室一側的夾道,七轉八拐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一處四面不透風的房子。房子裡有七八個黑衣人,頭臉都用黑巾蒙著。正中一個坑陷下去,黑衣人正以滑輪一桶接著一桶的吊泥土上來。見趙簫到來,他們一起停了手,退到一邊。
趙簫問:“如何?”
左首一人答道:“已經好了,正把堆到對面密道里的泥土往外拉。”
趙簫便對趙瑟解釋道:“本來挖不了這麼快,後來發現對面地下有一條年頭不短的密道,正好通進內城,出口距李六塵府邸就隔著兩條街,我們當然老實不客氣的借用,輕輕鬆鬆挖到李六塵的床底下。我查過,對面輕歌曼舞堂的地界早年曾是大鄭開國時名將賀蘭蓀的產業,大約是挖了打算造反時直接攻進內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真造反了反而沒用,倒是白白便宜了我們。”
趙瑟倒不關心這些,只是奇怪今天怎麼什麼事都能和這元元牽上一星半點的關係。然而這終究是沒影的事,在奇怪也沒法抓著不放。
於是眾人綁了繩索在腰上,依次滑入地道。兩個黑衣人當先,之後是趙簫,趙瑟和米餅,後面順次跟著四個黑衣人,另留兩個在上面望風。地道又矮又窄,只能允許一人透過,趙瑟和米餅身量小,正好可以伸直脊背。若趙簫這等並不如何魁梧了得的男子都得彎腰前行。地道里又潮又悶,散發這一股難聞的味道,呆久了胸悶氣短。
走在這樣的地道了,若說不怕,那是假的。趙瑟越走越心虛,越心虛就越疑神疑鬼。最後竟是緊緊地攥著著米餅的手,嘴唇和腿腳一起哆嗦。
趙簫回頭道:“不然到了前面老地道,妹妹你進去歇會兒,等我們回來。那裡面通風口做得仔細,舒服很多。這地下確實難受的緊,你身體嬌弱,承受不住的。
趙瑟執拗地搖頭。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件事是她這輩子第一件自己謀劃的事,倘若爬個地道的勇氣都沒有,她自己都覺得丟人顯眼。她想,既然下來了,怎麼都不能半途而廢,把事情都推給旁人。不就是潮點悶點嗎,也不一定真有鬼吧?
趙瑟堅持了沒多大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