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尊者大喝道:“怎會如此?”
石偶道:“世尊,那原聖師早得時獸傳授時字真言,此刻或是去了未來,或是去了過去,自然不在此陣中了。”
天羅尊者咬牙道:“那時獸始終不肯授我時字真言,對原承天卻如此偏心,究竟是何道理?”
石偶道:“其中道理,尊者自然明白。”
天羅怒喝道:“你難道已被原承天說動,竟要叛我嗎?”
石偶道:“我口中便是說出一萬個叛你,心中也是做不到的,世尊的心思,便是石偶的意願,天下人可叛你,唯石偶叛不得你。”
天羅道:“既是如此,你又怎敢對我無禮?”
石偶道:“只因我此時也不太明白,我究竟是在和世尊說我,還是在與世尊的魔我說話。”
天羅大怒道:“大膽,哪裡有什麼魔我!”
石偶道:“世尊若說沒有,那自然是沒有。”
天羅見石偶剛正不阿,忠心不二,也不便過分為難,且這石偶又與其他靈偶不同,那是自家的一道元魂所化,說起來好似自己的一面鏡子,自己修成魔我之事,便是能瞞過其他靈偶,也瞞不過石偶。
他心中忖道:“我原不曾修成魔我,這魔我又從何而來?是了,自從我奪了新域,魔我便時常現身,千萬年苦修又有何用,卻仍舊斬不盡這三尸。”
不肯再為此煩惱,便道:“原承天雖用時字真言去了過去未來,卻又怎能持久,終究還是要回到陣中的,此陣不可鬆散了。”
石偶道:“聖師此去,那是去尋找破陣之法,只要尋到破陣良策,定會回來的。”
天羅道:“以你想來,原承天會去何處尋找破陣之法?”
石偶道:“世尊心意,石偶怎能妄測?”
天羅皺眉道:“你竟叫原承天為世尊?”
石偶笑道:“原聖師若能尋到破陣之法,我等必敗無疑,那時我就算不稱他為世尊,他也是世尊了,若他此去仍破不得陣法,便叫他一聲世尊又有何妨?原聖師心中只有蒼生,也當得起世尊這個稱號。世尊,你心裡豈不是也這樣想來?”
天羅尊者聽到這裡,已是默默無言。
且說原承天攜了刀君阿神陀,動用時字真言,茫茫然,渺渺然,已來至一處荒山僻嶺。刀君問道:“世尊,此時何時,此處何處?”
原承天道:“此為昊天初誕之時,若論這處地域,或為昊天中土。”
刀君又問道:“世尊來此,要見何人?”
原承天道:“此處為天羅尊者清修之地,我欲求破陣之法,自然只好來尋他了。”
刀君向阿神陀瞧了一眼,竟是笑得痴呆了,那天羅尊者又怎肯將陣法秘奧相授,這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不想阿神陀卻是面露微笑,緩緩點了點頭嘆道:“世尊,別的事上,我未必瞧得起你,但若論起洞悉世道人心,阿神陀甘拜下風。”
原承天見刀君不解,便道:“刀君,你指望天羅尊者一直以來,都是利慾薰心,只想著唯我獨尊?那尊者也是斬過三尸方成大道的,因此尊者的初心,又怎能不為蒼生。天地第一世尊,可不是平生修來的!”
刀君心中一動,叫道:“世尊能見到天羅尊者過去的法身,為何不乾脆誅殺了他,想那天羅此刻尚在昊天,自然未能突破禁重天境界。”
原承天道:“這個念頭再也休想,若殺了天羅,則五界何存,那天羅尊者得道以來,不知辦了多少大事,天羅一死,萬劫齊至,億萬蒼生因之俱亡,更別說是你我了。”
刀君心有不甘,又道:“此事也就罷了,剛才在陣中時,我有一策,始終未來得及說出來,世尊養就兩隻無所噬,已是天下無敵,怎地卻不用出?”
原承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