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後。
無名島上空,空間漩渦浮現,鬼眼從中走出。
這個時候的他,鋒芒內斂,虛懷若谷,無絲毫修為波動,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普通人,平凡至極。
杜凡收功而起,看向鬼眼,心頭微微一跳,對方平平無奇的外表下,似乎蘊藏著毀天滅地之威,便連他都生出了一絲心悸之感。
“百年時間,他究竟強到了什麼程度……”杜凡雙目微眯。
鬼眼木然道:“走吧。”
杜凡虛空一抓,無名島開始縮小,一同縮小的,還有島上的任道明。
最終,無名島化為拳頭大,被其收了起來。
此時二人身處冰淵所在,也就是萬川之地第二層的盡頭。
說是冰淵,其實並不很深,只有百餘丈的樣子,但確實極寒,起碼晁雲海、月袍老者等階生靈是受不了的。
鬼眼躍下冰淵,站在了冰淵底部冰面上,杜凡緊隨其後,四野一片漆黑。
轟隆隆聲中,冰面極速下墜。
杜凡恍惚了一下,此情此景,不禁讓他聯想到前世的某個工業產品。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冰面停止下墜,二人眼前光芒一亮,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這就是萬川之地第三層,荒界真正的盡頭……”杜凡低語。
二人左右,是兩條奔騰流淌的大河,一條河水清澈見底,一條河水渾濁不堪。
兩條大河蜿蜒流淌,始終保持平行,順流而下,直到世界的盡頭。
此地蘊含未知力量,壓制生靈神識,即便強如鬼眼、杜凡,也沒有辦法探出神念,只能目視。
二人順著河邊一路直下,並未刻意提速,勝似閒庭信步。
數月後,雷霆炸響,連綿不絕,那是海浪拍擊的聲音。
二人前方,赫然是一片黑色海域,波瀾壯闊,浩瀚雄渾,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無窮偉力,每一縷海風吹過,每一朵浪花濺起,都足以毀滅一方世界。
海浪滾滾,炸裂出無數空間黑洞,混沌氣洶湧澎湃,蔓延而出,形成鉛雲,遮天蔽日,恐怖無邊。
兩條大河飛蛾撲火般奔騰入海,彷彿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又好似獲得了新生。
“這是……宇宙海!”杜凡倒吸一口氣,內心震撼無比。
他想到了藍星界,未知魔土的盡頭,也是宇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