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所以這件案子便被蒙上了宗教迫害的sè彩。無論是警察還是法官,都先以有罪為假設,進行調查和審判。最後關頭,羅謝爾的父親攬下了全部罪責,令當時已經懷孕的妻子被無罪釋放了。
羅謝爾的父親被判處流放西印度群島的刑罰,在牢裡待了幾個月後,他被押上了囚車,運往港口。不過,在押運途中被他的朋友救下了。而後,他和他的妻子便展開逃亡之路,於是便來到了費爾奈。
羅謝爾的母親再向收留她的農家夫婦講完了一切之後,便突然發生了血崩。血無法止住,沒有多久就死了。農家夫婦可憐這對被誣陷的新教徒以及剛剛生下來的羅謝爾,正巧他們又膝下無子,便收留了羅謝爾,並將之當做親生子來撫養。可是,當時的費爾奈還太小,突然多出一個嬰兒的事又如何瞞得住。羅謝爾的身世很快便曝光了,但是善良的村民們也十分可憐他,便也就任由他留下了。
十多年後,在伏爾泰隱居到費爾奈的那一年,羅謝爾的養父母去世了,但同時,他也很幸運的因為聰明伶俐的緣故,被伏爾泰收做了學生。伏爾泰在知道他的身世後,便為他改姓為“費爾奈”。
羅謝爾的身世可說是法蘭西自路易十四時代後摒棄宗教寬容政策後所製造的悲劇之一。也許是因為身世的關係,也許是因為原本便對天主教和新教都不屑一顧的老師伏爾泰的影響,當路易詢問羅謝爾對宗教的看法時,他的回答頗為耐人尋味。
他說:“上帝是唯一的神,萬物主、創世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間代表上帝的宗教應該只有一個,但現實情況是東方有東正教,西方有天主教和新教,誰也不認為其他兩者為正派,誰都自稱為正宗。另一方面,既然上帝是神聖不可代表的,那麼教士、羅馬教宗又為何存在?所有的國王都自稱為上帝賦予了權力,那麼國王又為什麼要聽命於羅馬教宗的?究竟是上帝給予的權力,還是羅馬教宗給予的權力?明明只有一個上帝,卻因為教派的問題而違背了上帝的旨意,不是太可笑了嗎?究竟錯的是上帝、宗教,還是人?”
這個時代的這番言論,說是離經叛道也不過分。但這一番話卻是引發了路易內心的共鳴。曾經見過上帝的他,之所以到現在都無法真心信仰天主教,除了前世的影響外,更大的原因便是對教派之分的鬱悶。
如果基督教僅僅是單一的一個,沒有東正教、天主教、新教之分,那麼路易早就信仰了,可問題是,當宗教成為了宗教人士為了爭權奪利的工具,當上帝被當做了不同教派用來宣誓正宗的招牌,當教派由單純的信仰變為了骯髒的世俗組織,那麼宗教本身又有什麼可值得人將自己的心靈和生命全部付出的地方?
路易不會忽視,現在法蘭西國內的教會,幾乎和貴族一樣,成了骯髒、腐朽、貪婪的代名詞,不僅吸食國民的血汗錢,拖垮已經快不行的財政,還到處以宗教的名義,迫害著不同信仰的家庭,羅謝爾一家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在洛林、阿爾薩斯的改革計劃中,沒收教會的資產便記錄在其中,雖然是最後才應該執行,但這幫吸血鬼在路易的心中可永遠是第一罪惡者。
慢行了一週,六月中旬路易等人才到達南錫。
當然,慢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視察一下洛林普通平民的生活狀況。結果可用一個詞來形容——“潦倒”。
基本上路上所見的農民大多穿得破破爛爛,日常更是食不果腹。他們一般只吃兩頓,而且食物都是最差的硬麵包,啃起來猶如石頭一般。即使如此,每一頓也也僅僅是手掌大小的一小塊,根本不可能吃飽。
在羅謝爾的提醒下,路易特意看了看法蘭西那一條條寬闊的道路上的特sè——收稅官。原本他還想著等待商旅經過,到後來發現大半天都少見一輛商車,於是路易便玩起了改裝。脫下豪華的貴族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