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那支還剩半瓶的噴霧劑,冷笑道:“心智不堅的人,不管雙眼是塗了這東西還是沒塗。都難逃一死。”
……
走出攝影館,李推撥通了報警電話。
這裡是鬧市,李推一行人從一間死了人的屋子裡走出來很容易遭人懷疑,與其被警察例行公事地找上門,倒不如現在就自覺報警。
結束通話了電話,次都的一支粗臂搭了過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頭緒?”
李推抬眼望向遠處的紅綠燈,失神了片刻,待到那綠燈變成了紅燈,李推才開口:“毫無頭緒。這次死掉的人是在拍完照之後才死的。沒有死在現場。除了海綿噴霧劑什麼也沒帶回來。這相當反常。難不成他拍到的那隻鬼一直跟過來了?但是這不符合邏輯。”
“是的。不符合邏輯。”劉三難瞬間明白過來:“如果真的能成功拍下照片,意味著這個崔永康沒有觸發因果,沒有被連上詭絲。也就不會被鬼魂追殺。如果他觸犯了因果,那也該死在現場,為什麼是回來之後呢?”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等警察,等他們查到了第一案發現場後,我們順藤摸瓜直接過去把照片偷過來。”林思雨壞壞地一笑:“這事交給我了。”
等待那些只愛例行公事的警察是個漫長的過程,司馬見隊友已經討論起來,倒也不吝嗇自己的觀點:“不一定非要當場觸犯因果、結下詭絲。原電影中的那批研究人員都是事先冒犯了小男孩,結下了詭絲。事後由小男孩的母親來逐個秋後算賬。如果你們想通了這一點。這個崔永康的死倒也不難理解了。不過,如果遵循這一點,崔永康的死也越來越複雜了。僅僅是2號鬼魂,主神就開始給我們下這麼大的難題。”
“等一下!”
李推突然打斷,發瘋似地調頭轉向攝影館,頭也不回地招手道:“過來幾個。”
“怎麼了?”
劉三難和次都第一時間跟了過來。
“完了,時間不夠了。你們把燈帶上。”李推加快腳步。
“到底怎麼了?”劉三難被搞得一頭霧水。
李推邊走邊說:“我們現在站在這裡等警察過來是主神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如果順著這個劇情走下去。很快就有人會出局。”
“你是說……”次都抄起入口處的衣架上的一頂橙色安全帽,隱約想到了什麼。
“等我們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崔永康拍下的照片已經被委託人拿走了。說白了,委託人最希望看到的不是攝像師拍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是不但拍到了,還順帶賠掉性命。這樣就沒人知道委託人的秘密。”
“嘶……”劉三難抽了口氣:“這的確不好辦,我們現在不知道委託人給他定下的拍攝點在哪?現在去搶那一份照片,怕是要被捷足先登。”
“所以要比速度,主神不會降下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李推走到死者身前,也不管什麼死亡現場的保護問題,直接搬起屍體的長靴,拿著探照燈檢查靴底,邊看邊分析,語速奇快:“一般鬼魂的形成都是有特殊的死法。建築工地就時而出現事故。死去的人有一定可能變成野鬼。外面你們看到的那個安全帽色澤很淡,是個舊貨,至少用了兩年。這個攝像師平日裡可沒時間去給那些板磚工人拍照。這帽子應該就是今天上午臨時找某個小工借來的。他從建築工地出來時比較匆忙,就沒時間把帽子還給那個工人,連自己本來的那雙鞋子都沒來得及換,而把工地的長靴傳了回來。。臺北市的建築工地很多,近些年出過人命的應該不是特別多,待會兒讓司馬幫忙查一下。這個人靴子上有很多黃泥、不是工地的材料攪拌後的產物,而是天然形成的泥水。這兩天台北都沒下雨,路面上積水不多。有泥水的工地應該是地勢較低的地方,附近有高樓,遮住了陽光,導致好幾天過去了泥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