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微微,風輕輕,樹婆娑,看上去,一目瞭然,看不出什麼問題。
那被窺視的感覺依舊存在,她聳聳肩,不去理會這感受了。
林迴雪便隨遇而安,安心地大膽地四處走著。
一路前行,一路賞景,宛如在遊玩。
諾大的園子裡;走了老半天;不見人影;林迴雪心中不免焦躁了起來。
只覺得四處都是櫻花滿地,繞來繞去,彷彿都還在這櫻花湖畔四周而已。
她有些疲累,也有些迷糊了,一屁股跌坐於地。
低頭一瞧,地上青草微微,觸感柔軟,卻缺乏青草的實質感,不禁疑惑,這難道是假的不成?
忍不住趴在地上,研究起來,這難道有什麼蹊蹺不成?這兒八成是擺了個櫻花陣,連眼前這青草都是幻象麼?
使勁拔開青草,結果發現青草下面不是泥土,褐色的石頭一般的觸感,摸上去涼涼的,看不出是什麼石頭來。
用力扯下兩根青草來,細看一番,才發覺這是種綠色絲線交織編就的,觸感柔軟,顏色青綠,若不細看,很難發現這不是真正的青草來。
拈起地上的一瓣落花,那粉紅的柔軟,原來是上好的絹造就。
那這高大的櫻花樹便是其他樹木改良的麼?
看著滿身繁花的櫻花樹,林迴雪不禁笑了,心中釋然,原來如此啊。
原來這夢中的美景,便是這般人造的麼?
走近湖畔邊,俯身下去,一手猛力揪住住岸邊的一把青草,一手去觸控湖水,這水不會是假的吧,她心想。
還差一點點,就捱到水面了。
她用力伸直指尖,身子整個向水面傾斜著,顯得危險之極。
她全然不知湖畔的對面,有一群人正在看好戲。
湖畔的對面赫然是風清揚,太子等人簇擁著一人緩緩走了過來。
仿若心有靈犀似的,林迴雪感覺到了什麼,隱約聽見了人聲,便抬頭望去,只是一眼,便是呆了。
仿若千年未見,又仿若昨天才見過似的,那又歡喜又憂愁的滋味,霎時全湧上了心頭,眼不自禁地溼潤了。
痴痴地望住了他,話到嘴邊,卻又情怯,軟軟地只得一句,“你來了”,輕飄飄地飄落在風中。
“清揚,瞧瞧,這是朕新修的櫻花園,太子督工建造的,如何?”一個爽朗地男聲,洪亮地響起。一個身著錦袍的男人,英挺逼人地在不遠處望住了她。那錦袍上隱約可見龍爪雲紋,張牙舞爪地張揚著。
“父王的眼光自然是好的,這般美景也只有太子能督造的成功了。”風清揚伴在一旁,這話說得極其自然,眼角都沒有望向湖畔的她。
林迴雪即使再不明白事件的來龍去脈,此處是皇上的園子,這是目前再清楚不過的事情了。
她欲收回這不雅的姿勢,便勉強轉臉望向來者,這一群來者,看來是不想她看見的麼?心中邊思索,便立馬作出了決定,身子往後一仰,猶如一尾靈巧的魚,滑入了水中。
他們既然當作未見她,又何必驚擾了他們呢?
這水有些涼,眼中的熱淚忍不住滴落了下來,融合在水中,分不清是湖水還是淚水了。
突然腿有些抽筋了,踢踏了水兩下,她忍不住叫喚了兩聲,“清揚,清揚”,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岸上人聽得清楚。
急促地呼喊,卻換不了風清揚的一個回眸,她的心有些涼,停止了掙扎,緩緩地任由身子往下沉。
冰冷的湖水,一如她的心,寒得刺骨。
一段無望的感情,註定無法圓滿的愛情,在這裡終結吧,將自己一起終結吧,心中頓時萬念俱灰了。
作者題外話:重生,必然是逼入絕境,才有可能。所謂鳳凰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