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夕冷冷地看著她。
喬落挑眉:“就是這樣了?賀夕你在得寸進尺。”
“現在對IPO的稽核就是這麼緊,我也沒辦法。”賀夕攤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喬落,扯著嘴角說;“我還當你真那麼清高都拒絕了呢,現在看也不是啊。你這麼有能耐,跟我哥說啊,他肯定會為你撐腰的。”
“賀夕,我奉勸你不要惹我。”
賀夕苦笑:“喬落,我怎麼敢惹你——你退都退得這麼強悍。你的怨氣現在轉嫁在我這裡了,我的怨氣還不能小出一下麼?你還想讓我祝你事業一帆風順是不是啊?”
“顧意冬不會如此。怎麼?你是還想要我勸他娶你不成?”喬落低頭漫不經心地整理自己的袖口。
“對,他不會。但他現在……是為了你,跟我在一起。喬落,你果然高啊。你是在報復我麼?是因為我曾經打擊過你還是因為——我姓賀?”賀夕逼近她;“聽說你父親出來後,最近身體不太好是不是?怎麼?又挑起你的傷心事了?那你又打算怎麼折磨我哥?”
喬落眯眼,氣勢驟顯:“你最好別在我面前提我父親,否則我不敢擔保我下一步會做什麼。至於我跟你哥的問題,你大可以去勸他離我遠一點兒。”
“哈!你還真是有恃無恐啊!”賀夕氣得直髮抖;“我哥一直以來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了?他為了你都多長時間沒回家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毒……”
“你們在幹什麼?”
兩個人同時後退一步,拉開僵持的距離。
顧意冬站在不遠處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們。
昏暗的燈光下,他穿著一件象牙白的休閒西服,看過去恍惚間竟像是一個玻璃人一般。
喬落深吸口氣:“我們在談心,你的女人非常健談。”
顧意冬沉著臉走過來,語含警告地說:“賀夕。”
賀夕笑靨如花:“怎麼?緊張了?意冬,喬落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得了的麼?”她美麗的臉龐透著悽然;“這麼多年,唯一一個能傷害她的恐怕就只有你吧?我們賀家,不就是給你們兩個當炮灰的麼?”
話音一落三人表情都是一變。
喬落挺直了腰,揚頭面對這一對華貴的未婚夫妻:“你們都太抬舉我了,我一個升斗小民,無權無勢,唯有一份微薄薪水餬口還要侍養老父,還需要兩位發揚你們高貴的菩薩心腸才得以存活。麻煩你們,離我遠一點兒就那麼難麼?”
賀夕還要開口,顧意冬攔住了她:“對不起。”
“意冬!!!”賀夕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顧意冬只是低聲重複:“對不起。”
喬落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失去光彩的眸子,覺得痛。
她的意冬,拉著他未婚妻的手,對她說,對不起。
這個畫面,這個畫面。
她真的覺得痛。
她轉過頭去,賀遲不出意料地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那樣沉穩而厚重的存在。
“我們走?”她說。
“我們走。”賀遲走過來,像是看穿了她根本無力移動般地攬住她的肩膀,擁著她向外走。
他擁著她,
他牽著她,
就這樣,擦身而過。
喬落一路上沒再開口,賀遲抿著嘴將車開得飛快。一個紅燈處停下,他轉頭看喬落。
那個剛剛還驕傲地昂著頭像只不敗的鬥雞的女子,現在閉著眼縮在厚重的大衣裡,臉色蒼白到剔透,似乎脆弱得一觸就碎。
賀遲左胸腔內抽痛得要命。
他錯了麼?這麼努力也還是不行麼?
他一直以為沒有人比自己更愛她,沒有人比自己更懂她,沒有人能使她更安然自在更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