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炎鳳弓迴轉入手!
金弦寒光,驟然綻放,數道精芒應手而出。烈風騎弓箭手甚至來不及再上箭弩,便有數人貫喉斃命。
仍有數支箭弩飛馳而至,且蘭清叱一聲,張弓旋身!
一片金芒爍現,射來的箭矢皆被炎鳳弓收至弦上,弦滿弓緊,對準眾將揚聲喝道:“方飛白住手!”
面紗飄落,玉容盡現。
方飛白霍然一驚喝令停手,所有弓箭手張箭在弦,對準來人引而不發。
月華之下,白衣勝雪,九夷族天下無雙的神弓,絕色無匹的風姿。
炎鳳凰羽,方才那一招“鳥盡弓藏”早令方飛白心中生疑,此時證實猜測,眼中疑惑慢慢轉為冷靜,嘆道:“飛白現在方知君上言中之意,殿下今夜出手相助夜玄殤,必定令君上失望了。殿下難道不明白,以我少原君府之力,縱有整個九夷族相助,夜玄殤也絕無可能自楚都逃生。”
面對重兵圍困,箭鋒重重,且蘭卻將炎鳳弓一收,優雅挑唇,看了那密道一眼,道:“方飛白你莫要胡猜,師兄欲殺夜玄殤,但並非此時。如今東帝與君府締結婚盟,暗中卻多有佈置,師兄要確定九公主心意,試探帝都真正的意圖,夜玄殤是最好的人選。我出手助他,不過為了最後斬草除根,此事皆在計劃之中。”
方飛白一愣,想起皇非先前之言,若說是試探九公主,倒似更加合理,皺眉道:“君上從未提過此事,我等只是奉命,絕不令夜玄殤生離衡元殿。”
且蘭道:“假戲真做,才更容易相信。我九夷族與少原君府是何等關係,難道會反助外人,與師兄作對不成?你也不想想,若非師兄首肯,密道中守衛豈會這麼輕易便放我們到這衡元殿?”
方飛白頓了一頓,低頭沉吟不語。這時眾人突然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響,上陽宮方向隱有火光竄起,接連不斷,濃煙滾滾,直衝夜空。
君府眾將無不色變,含夕公主與楚王后皆在上陽宮,必定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變故。且蘭急行幾步,蹙眉道:“不好,莫非叛軍突襲上陽宮?”轉向方飛白,“王后與公主危險!你速帶兵前去增援,夜玄殤交我對付。”
“啟稟主上,上陽宮突然起火,宮中所有人都被困火海,君府那邊未見九公主回應!”
憑瀾殿中,斜倚雲榻的東帝聽完今夜第十三道回報,忽然睜開眼睛,雪裘清光,在那修長的眸中閃過澈冷如玉的微芒。伴著一聲低低咳嗽,側立近旁的商容聽到他淡聲吩咐:“再探。傳令下去,冥衣樓所有部屬齊集候命。”
臥在他手底的雪戰一躍跳開,商容心頭一震,但也只是頓了頓,便要遵命行事,見他拂袖起身,繼續道:“即刻通知蘇陵、靳無餘,命他二人調兵入楚,著手應變。”
一襲雪裘迎面掃過,子昊已往殿外而去,商容這才真正吃驚,跟上他腳步,不由多問了一句:“主上,當真調兵入楚?”
夜宮長焰,陷入子昊眼中無底的深淵,莫名透出凝重的意味,他在殿外微微抬頭:“上陽宮不出事便罷,若有意外,便是難以控制的大事。”倒負袖中的雙手,握住冰涼的靈石串珠,心中那股無法壓抑的異樣,一種莫名的直覺,陣陣掀起不安的波瀾。
望著商容迅速離去的身影,子昊眉心緊起,低聲道:“子嬈,你究竟在做什麼?”
滴滴鮮血,綻落黑暗。四周通天華麗的幔帳飄散繚繞,一身雍媚玄服的女子端指如蘭,眉心那抹朱蓮印記越來越豔,幽光影裡漸漸變得妖冶清晰。
藥性逐漸散去,子嬈斂袖調息許久,才將那鮮血裝入一個密封玉瓶,收入掌心。
除了兩名陪嫁侍女,君府所有侍從守衛皆被遣退在外,無人知道九公主為何一直留在寢殿。這是最後一次,過了今夜,成為少原君夫人的九公主,將再也無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