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既然皇叔如此說,朕便在此安心觀戰,靜候皇叔凱旋了……”
聽他對自己竟然開始自稱“朕”了,龍筱幽知道他已經算是無藥可救了!當下也不理他,策馬軍前掃視敵方無數兵馬,暗暗運集功力,聲音遠遠傳出:“我龍筱幽此次大軍北來只為報皇上遭難之仇,誅殺叛臣成簡二人,其他人與此無關大可無涉退開。否則,戰場之上立見生死……”
北軍中素多龍筱幽舊部,此時聽他說話,陣前一陣微微散亂。成簡二人見情態混亂,急忙鼓動全軍。
此時那小皇帝卻徑自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架前,對著龍筱幽恭敬一禮:“皇叔有禮……!皇叔威震天下,早年在宮中只因小侄年幼,一直無緣請益,向來視為平生遺憾!今日於沙場相見,雖說有些大煞風景,但小侄能一見皇叔威儀,亦算足慰平生了……”
龍筱幽見他年紀雖小,且說話稚聲仍在,可言語得體,風範不凡,實在遠非新皇帝可比,心裡便不禁有幾分猶豫的緩緩道:“當年我在宮中的時候,你不過還只是個嬰孩,一晃多年,卻不想竟在疆場相見,若你父皇泉下有知,也定是悽然……!哎!我知道,整件陰謀其實都是出於成簡二人,與你並無多大關係。現在,如果你肯答應退位,我保證你可以終生安定,不會有人再追究往昔舊事……”
新皇帝聽了一驚,剛想阻止,卻被皇后一把拉住搖頭攔住。
小皇帝微微笑道:“皇叔乃當世第一等丈夫,自然是一諾千金,小侄萬無懷疑!只不過,小侄今日無論如何也算是一國之君,身系天下萬民。即便肯退位,也想問一句將來這天下將要由何人來掌……?”
龍筱幽淡淡笑問:“有何干系……?”
小皇帝正色道:“當然!為君者要有仁善惠民之心,不可心浮氣躁,暴虐殘忍,還必須要有治國的智慧。小侄不才,年紀也還小,但一向也還盡心讀書,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造福百姓。在位數年間雖多由輔國攝政,但也還算國泰民安。所以,這未來之君至少要強過小侄,小侄也才能安心退位。否則,置蒼生於水火,豈非將是小侄平生大罪,死後如何有臉面去見父皇……?”
龍筱幽暗暗點頭嘆氣,緩緩道:“難得你小小年紀,卻能有如此見識,的確少有人比!可是,我此次興兵無論如何,你父皇的仇是一定要報的。如果你不肯投降,這一戰怕是必不可免的!”
小皇帝緩緩道:“小侄明白!皇叔仁義之名天下皆知,與父皇又是兄弟情深,此乃人之常情!不過,小侄也說了,希望皇叔可以天下為重,不要為了小仇陷天下萬民於水火。直說吧,如果今後是皇叔君臨天下,小侄甘心立時退位讓賢。但若是旁人……請皇叔原諒!他日皇叔大勝之日,小侄唯有一死以謝萬民,絕不願見萬民生於暴虐之下……”
龍筱幽暗贊小皇帝節操,可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挑唆之意。此子年紀雖幼,但見識,膽略卻全不在其父之下,比其兄更不知強幾多倍了!可是,小皇帝這幾句話卻也把他給僵住了,很難馬上回答。
思索片刻,龍筱幽緩緩道:“我早年受你父皇重託,要輔佐你兄長做一個有道明君!所以絕不可能有自立之心,你這話就說過了……!既然你執意不改,恐怕也只有一戰決勝負了……”
小皇帝輕輕搖頭嘆息,又向龍筱幽恭敬一禮,不再說話轉身回到架裡。龍筱幽回馬陣中,兩相下令,激戰頓起!一時間,煙塵滾滾,殺聲震天,人人耳中嗡嗡鳴響不停!
龍筱幽見新皇帝看著如此慘烈的激戰,可整個人卻盡是興奮!左右群臣見了,皆大有鄙夷之色!但遠遠看向對面陣中,小皇帝此時呆看沙場之中,臉上盡是悽惻!
龍筱幽暗嘆一聲,下令全軍進攻,一時間戰況之烈幾如天譴人世!
北軍經過連續多次的敗戰,早已經鬥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