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嫣然一聽,愣了半天才笑道,“姨娘,我聽張的牌,沒理由留著不要的萬子從新順牌吧。”
“呦,金姨娘還真是輸不起呢。”說話的是寶珍樓的於媽媽。
寶珍樓一直被畫舫壓著,連帶著於媽媽偶爾也要瞧瞧金步搖的臉色,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個芙香能讓金步搖偶爾不痛快一下,她自然是多向著芙香的。
“於姐姐都沒有喊輸不起,我怎麼能越了於姐姐去呢。”金步搖冷笑一聲,推到了面前的牌洗了起來。牌友歸牌友,打牌的時候能說的上話,不代表她金步搖就真的把於媽媽當姐妹了。
正當金步搖吃了水果平了不悅準備換換手氣好好贏一把牌的時候,芙香眼尖的看見岸邊的言歌一直在衝她招手。
“姐姐,今兒個怕是沒法繼續了,言歌在找我,估計是茶舍有事兒了。”
“你贏了一個下午的牌,連翻本的機會都不給人就想走?”金步搖開口就很衝,一直輸牌輸的她心浮氣躁的。
“姐姐哪裡的話,明日晌午妹妹做東,請姐妹們在聚仙樓用膳。”據說聚仙樓來了個御膳房退下來的廚子,手藝很是了得。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去嚐嚐可惜總是沒得空,這下剛好做個順水人情賣金步搖一個面子。
“妹妹一言九鼎,姐姐不怕你賴賬。”聽到“聚仙樓”三個字,金步搖的臉色總算稍微好看了些。贏了這麼多把牌,明兒個不狠狠宰芙香一頓她就不叫金步搖!
“自然,妹妹明日在聚仙樓恭候兩位姐姐和嫣然姑娘,那妹妹今日就掃興先告辭了。”芙香一邊說,一邊打了個手勢讓搖槳的船孃搖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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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要這樣急的來畫舫找我?”芙香一上岸,就帶著言歌出了畫舫。她見著言歌神色舉止均無異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夫人,有貴客到。”言歌替她撐開了紙傘,擋去了頂空暴曬的日頭。索性馬車就在不遠處,只要走幾步路就到了。
“貴客?”
“侯府葉書懷和……”言歌突然欲言又止,她腳下的步子跟著芙香匆匆而邁,可她明顯察覺到芙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腳步頓了一頓。
“和誰?”其實言歌的後半句話她也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和侯府四姑娘。”
果真,是她!
回到茶舍門口,芙香下了馬車,先是拿帕子擦了擦額頭的薄汗,然後理順了羅裙釵環,覺得無恙了以後,方才悠然的跨過了門檻。
“夫人,在下不請自來,還望沒有打擾夫人才好。”只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見了葉書懷那抹挺拔修長的身影,還有他身後那個小巧嬌貴的人兒。
“世子爺言重了,只是芙香恰巧有事出去了,有怠慢之處還望世子爺體諒才是。”芙香說著將葉書懷引至了雅間。期間,她和葉寶盈擦肩而過,剎那間,她看到葉寶盈眼中滿滿的鄙夷和傲慢之色。
“這位姑娘是?”芙香將心中的不快壓了下去,她知道輕重,無論如何是不能在葉書懷面前失禮的。
“啊,這是舍妹。”葉書懷連忙說道,“前陣子她大病了一場,最近稍有好轉,便嚷著要出來透透氣。剛巧我要來茶舍找夫人,便是帶她一同來了。夫人的茶舍清幽淡雅,不似旁的地方吵雜不堪,想來也能定定她的性子。”
“芙香見過葉姑娘。”這一福身之禮,她行的有萬般的不情願。可“忍”字心頭一把刀,芙香明白這個道理。
“哼,哥哥說你這裡清幽淡雅,我看也不過爾爾,就是個賣茶賣笑的普通場子,沒什麼新奇的。”葉寶盈正眼都沒有瞧芙香一下,自顧自的四處打量了一番以後不請自坐。
她是頂看不起這種風塵賣笑的女人的,不自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