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夫人拍掌:“穆夫人雖然年紀小,但卻是通透的。我家那倆小子,小時候皮的很,每次老鐵拿藤條趕著他們唸書,兩人恨到得咬牙切齒。如今他們考中秀才,在官衙教書,個頂個的孝順。”
一番關於教子的討論熱火朝天的展開,主簿夫人便成了那偏聽偏信、不明真相的無知婦人。
眼見章氏的水加到第二杯,還不見有開口停止的意思,她終於不甘心的解下荷包,拿出其中一塊玉。
“今日先這般說,待到回府我還要與老爺商議。若是有個萬一,那也實屬無奈。”
章氏收好玉佩,合上茶盞:“婚姻大事做爹孃的自然要好生斟酌,可我卻更是信鐵先生,畢竟他所測姻緣風水之事,還未曾有過失誤。”
眾人紛紛點頭,主簿夫人回到座位上,直接捏的那銀鐲子變了形。夫人這話,竟是說若她退親,那便是信不過鐵先生。方才雖有鐵先生測的八字,可如今她再出此言,卻是將此事砸瓷實了。
當真是麻煩,都怪那穆夫人。不過是一村姑,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無法無天。今日之事可是知州夫人尹氏吩咐,待會回去她便上報一番。她就不信,偌大陳家難不成還治不了這一隻爬蟲。
秋後的螞蚱,就暫且先讓她蹦躂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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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時辰已不早,眾人自然各自告辭。宜悠被巧姐拉著,留到最後。
“方才我未聽清,你那好春生弟弟,究竟是如何惹得你。說起來這幾個月你都笑語晏晏的,我竟是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你發如此大的火。”
“昨日他抓起冰稜子,往長生太陽穴和眼裡戳。正好我跟穆大哥學了幾手,順手將他打敗了。”
巧姐瞪大眼,單單兩句話她就還原出一副刀光劍影的畫面。漫天飛雪中,宜悠從天而降,拳打沈春生,腳踢程氏。飛雪初散,她站在天地間,如山海經中的巫族大神。
“想什麼呢,我這花拳繡腿,也就是趕巧了。”
巧姐卻眼睛一亮:“我想明白了,我要學武。”
章氏拆下頭上笨重的首飾,出來後便聽到閨女這句話:“你……又在胡亂想些什麼?”
“娘、 娘~”巧姐抱住她的胳膊,半是撒嬌的說道:“女兒總算明白當日我錯在哪,如果女兒有足夠的功夫,便可拳打姜成文,腳踢王表妹,也不用再無端受那驚嚇。女兒 有娘在,背後靠山已是足夠強大,這些年琴棋書畫學過,經史子集也念過,如今唯一欠缺的便是一身好武藝。日後若再有人欺負女兒,那我便一掌將其打翻在地。如 此文武雙全,這輩子便再無後顧之憂。”
宜悠和章氏面面相覷:“這……”
明知她是歪理,可卻真的無從辯駁。宜悠更知,這世上婦人若遇上那殘暴的夫婿,時不時捱打毫無還手之力。當然也有文人無病□□,說心靈上的傷害,遠比*創傷要厲要疼痛千萬倍。可那些人多是養尊處優之輩,何曾嘗過皮肉之苦。
前世嘗過甩針舞的她覺得,比起*上的折磨,幾句難聽的話壓根就算不得什麼。
言歸正傳,若是一婦人有自保之力,那她豈不是要安心許多。即便用不到,常走動走動也可強身。
“宜悠,你來說。”
雖知她已成親,但章氏心中卻還是拿她小輩看,私下向來都是如先前那般直呼其名。
宜悠聳聳肩,她已經被巧姐說服,如何再去做這說客。搜腸刮肚,她乾巴巴的說道:“巧姐,習武之人常四肢粗壯,且面板容易曬黑。”
章氏心覺不對,想要阻攔已是來不及。巧姐跳起來伸出胳膊:“當真,我一直覺得這般弱不禁風不好,若是再稍胖一點,肯定會更好看。至於曬黑,娘,我打小便是怎麼曬都不黑,是吧?”
宜悠瞅瞅她那纖細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