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比不上一個初見的外人。
男子摸了摸下巴,又道:“上次我來的時候也在後花園裡見著一個,不過和你比起來……唔……差得遠了。”
白蘞閉起眼,充耳不聞,也不帶搭理一下的,反正他現在已經這樣了,有本事再把他拖出去打一頓。
男子也不在意,“就是身上這傷……嘖嘖……龍君也未免太心狠了一點。”
白蘞伸出手捂住耳朵。
“別啊,你聽我說。”男子一邊擺擺手示意長薇和長萱出去,長薇和長萱十分猶豫,但礙於身份,也只得先行退下。
“可是有一個人,他就絕對不會對你這樣……”男子刻意壓低了聲音。
往後的話語白蘞還未聽清,長薇就拍了拍寢殿的門驚喜道:“公子……公子,龍君駕臨瀾軒了。”
男子停住,懊惱在眼中稍縱即逝,但他並未表現出來,反而從床榻邊直起身,靜靜地等待著一身寒氣地走入內室的殷寒亭,彎身行禮道:“龍君。”
龍君的身份比其他三個海域的王要更高一些,雖然他們享有同一個姓氏。
殷寒亭眼神漠然地掃過床榻上將臉埋進手臂間的白蘞,只冷冷地問男子道:“你不是去王城買醉去了?”
男子身為南海龍王,四海中排最後一位,按理說真不該那麼閒的,然而三天前卻突然跑來東海不提,還帶了一整條街那麼長的扎著大紅綢的聘禮,說要送去年家,讓年家把年遙嫁給他。
年遙那是誰?
那是東海百年一遇,年家千年出其一的將才,是鎮邊戍關的大將軍,是龍君的心腹之臣。上任百十載,疆場無人能敵,四方視之為戰神。再加上人長得俊美,想要嫁他的姑娘能從王城門口一直排到幽冥深淵去。
況且先不說年遙身為男子,年家一直想要為他娶一門最好的親事,就現在,新媳婦影子都還沒見著呢,竟然還來人下聘了——要他們年家光宗耀祖的大將軍嫁到南海去!
年家看見那一整條街的聘禮時腦袋上空中簡直電閃雷鳴,這一條街的寶物就這樣毫不遮掩地從南海抬到了東海年家的大門口,不出三日,肯定四海都要知道了!
簡直欺人太甚吶!
年家早已經卸任的老將軍氣急敗壞拄著柺棍,乘著車輦就到王宮裡面告狀,正好那時白蘞被打得奄奄一息,殷寒亭也就順勢讓鞭刑停了。
這麼一通攪合下來,殷寒亭頭痛欲裂,對於前一天還敢和他一通哭訴、說他棒打鴛鴦,今天就能闖進他的後院、調戲別人的殷四自然沒有好臉色。
殷四嘿嘿笑著,討饒道:“這不是昨天聽說瀾軒裡添了一名美人麼……”
殷寒亭嘴唇一抿,語氣變得森然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啊哈哈哈哈,沒沒!我就是好奇,這就走,這就走!”殷四見白蘞沒在看他這邊,也就頂著殷寒亭強大的威壓溜掉了。
殿中又恢復了靜謐。
殷四離開的時候長薇和長萱也隨之退出去,關上房門。
白蘞不想和殷寒亭說話,所以裝作睡著了,傷痕累累的後背不能沾水也不能捂,裸1露在外,單薄的被巾只遮到他臀部往上的位置。
殷寒亭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會兒,淡淡問道:“知錯了麼?”
白蘞手一抖,指節捏得泛白。
殷寒亭見他毫無反省之意,就道:“我讓藍玉留下陪你。”說完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藍玉拿著藥膏走進來,坐上床沿,輕聲問道:“還痛不痛?”
白蘞點點頭。
藍玉開了藥膏,蘸一蘸,給他抹在外露的紅痕上,淡綠色的膏脂觸之即化,清清涼涼的,好像抹上真的不那麼難受了。
“小草……”藍玉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