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錮住,不能再往前了。
尹南語低低地笑著,看向湖邊那人,說話間伴隨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青龍……咳咳……你以為我騰蛇的地盤當真是那麼好闖的?”
白蘞眼神與那人交接,那人冰寒的面容像是壓抑著極度的狂怒。
尹南語往邊上吐了一口血水,擦過嘴角,拉著白蘞往回走道:“別管他。”
白蘞感覺到肚子裡那暖暖的東西已經漸漸冷涼了下來,不再令他惴惴不安,他跟隨著尹南語踏進洞口,臨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還一直站在湖岸邊上,只是表情又看不清了。
尹南語感覺到白蘞走路磨磨蹭蹭,就攥緊了他的手指道:“乖,走吧,別去他那裡。”
白蘞點點頭。
等到兩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苔蘚斑駁的大樹後,殷寒亭攥住緊緊栓在他腰間的鎖鏈,以他現在的所剩無幾的法力,想要掙脫鎖鏈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可以化作原形沉進湖底,卻不能往洞穴前進一步,看著小草被騰蛇一點一點拖進黑暗裡,他的心就如同被匕首切割著,疼痛非常,好像被分離的也是他的一部分軀體……
殷寒亭低下頭,他的手捻過胸口溼透的衣襟,慘白的月光下,手指上竟然全是陰森的血跡。
與此同時,白蘞有些小心翼翼地跟著尹南語身邊,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牽著他手的這個人不高興了,眉宇蹙著,嘴唇緊抿,脊背繃成一條直線。
白蘞不敢說話,尹南語也在走出了青龍的視線之後立即沉默下來。
他們路過伏在地上顫抖著的青姬,青姬自知沒有看住人,害怕得想要請罪。
尹南語只偏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退下吧。”
青姬感激地應聲,很快離開了。
尹南語順勢停下腳步,有些疲憊地出聲問道:“怎麼不聽話呢?難道你很想見他麼?”
白蘞沒有吭聲。
尹南語回頭看去,卻見白蘞眼神裡藏著害怕,連牢牢被他攥住的手指都鬆了一些。
尹南語不敢回想自己看到白蘞帶著青龍的氣息走出洞穴時是有多憤怒,他一直以為白蘞是他的,從拿了他的海螺開始,就該烙上屬於他的印記,可是卻沒有想到……
不過就是一隻小狐狸罷了,竟然引得青龍君連命都不惜也要和他爭搶……
尹南語眼神陰暗下來,把白蘞拉到身前道:“你躲什麼?”
白蘞聞言越發往後縮了縮。
現在的小黑和平時不一樣,周身縈繞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不說,就連清俊的面容看起來也不如往日那般溫柔了,唇角染血,雙眼更是席捲著的怒意,充斥出紅瑪瑙的顏色,像是鮮活的血液在裡面流淌。
尹南語深吸了一口氣,今日若不是觸發了湖底下的陣法,強行把青龍禁錮起來,誰勝誰負還兩說。那時他的七寸上已經被套了龍筋,千鈞一髮之際逃脫,這才反打了青龍一個措手不及……
結果,他千方百計保護的人還要把有可能再次扭轉戰局的龍珠往外送,現在又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
尹南語覺得自己有可能是魔怔了,尤其是在剛才感受到青龍拼死也要和他搶人的意志之後,一股火氣就從心口燒至咽喉,他一字一頓地咬著牙關道:“我對你不夠好麼……”
這下白蘞是真的被嚇著了,他慌亂點頭又搖頭,看到男人的面色越發陰沉之後,他就更加不知所措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明明之前他們玩水時還好好的。
白蘞小心地試探道:“我們……去玩水?”
尹南語冷下臉道:“我累了,你自己去玩吧。”怒火之下,他說完轉身就朝著洞穴的最深處大步走去。
白蘞反射似的跟隨著走了幾步,卻發現尹南語根本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