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心事,但之後對於她在異國他鄉的生活更加牽腸掛肚。
依舊如之前來的一樣,我跟林子昂共乘一匹馬,連我都覺得奇怪,那麼大熱天的兩個人貼在一起竟也不覺得熱。
馬走得很慢,踩著乾裂的地面發出“得波得波”的聲音,陽光依舊是灼熱的,知了的叫聲也照樣聒噪,但我的心情卻很莫名地覺得不錯。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認出我沒有?”我問他,事實上我也早就想問他這件事。
“嗯。”他答應了一聲,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能猜到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表情。
“那你怎麼正眼都沒瞧我一眼。”我說,無意間抬了抬腦袋,頭頂心卻正頂上子昂的下巴,只聽見“咯”一聲,緊接著是他一聲吃痛的悶哼。
我說:“我是不是撞到你了。”
他好半天沒吱聲。
我又說:“下馬下馬。”
跳下馬後,我才發現剛才那一下竟然把林子昂的撞得了一嘴的血,大概是牙齒磕到了嘴唇,這時正微皺著眉頭,痛得說不出話來。
我心裡又急又愧。
身上沒帶絲帕可以幫他擦拭血跡,四周也沒條小河小溪可以給他舀些水漱漱口,於是只得在一邊忙不迭道歉。
他抿了抿嘴,將一口血沫吐到地上,抬手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沒事,一點小傷。”
“不疼麼?”我問。
他搖搖頭。
回到侯府,林子昂帶著我換下的那包御林軍的行頭匆匆告辭走了。
我望著他頎長健碩的背影怔怔地發著呆,這次走了,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他。我心裡有種很急切的願望想要叫住她,但嘴巴使勁動了動,卻始終還是沒有開口。
“皇上希望能訓練一支虎狼之師……今後我大部分的時間會在軍營中……你自己在府中多保重。”
林子昂說得淡淡,卻又似醞釀了許久。
“那多久能回來一次?”我問。
他吁了一口氣,“不知道,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
我有些驚詫,沒想到古代竟也有封閉式訓練的概念。
“總之,你自己一切小心。”他說,“畢竟被送到這裡的人,都有種同樣的目的……”他不再說下去,只用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著我看,如果不是我出現幻覺的話,我竟發現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竟閃爍著關切和不捨。
心像被什麼撞到般地微微輕顫了一下,感覺特別溫暖。
第十六章
但經他一提醒,我便想起自從秦巧巧死去以後,發生在我身邊一連竄的怪事,心裡卻有種很莫名的感覺—這些事情都只是一個開頭,此時正在往我不知道的方向發展下去。
其實從一開始我便覺得林子昂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卻只是不說。
“聽說侯府最近一直都在傳著玉佩女鬼的事情。”我說,並暗暗留意著他臉上的神情:“那天晚上,其實我也見到了,只是帶你去看時,女鬼已經不見了蹤跡。”
他欲言又止,過了半晌卻垂首嘆了口氣道:“日後便不要在入夜後四處亂走吧。”
“不亂走又如何?該來的事便總要來,避也避不開。”我淡淡地笑。
他猛地抬起頭看我,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是在擔心我吧?我心裡偷偷竊喜了一下。
林子昂走的那天晚上,下了一個晚上的雨。
“沙沙”的雨聲中夾雜著隱隱的雷聲,原本悶熱的空氣在雨水的沖刷下漸漸冷卻下來,也因此成就了我一夜的好夢。
早上起來,伸了個長長地懶腰後,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神清氣爽。
梳洗完畢,用了早膳。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