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而被人遺忘卻更容易。
夜深人靜時,清涼殿偏殿中,顧夕顏看著心神不寧的夜清梵,無奈的嘆口氣道:“臣妾在這裡頂著,皇上早去早回。”
夜清梵感激的看她一眼,換了套黑衣,才不動聲色的自後門出去,悄然繞到椒房殿。
許久未曾來人,椒房殿變得愈發蕭索淒涼,宮人多數都去偷懶,寢殿外竟只有紫俏和孫嬤嬤兩人守著,因為夜已深,她們兩個也歪在榻上睡了。
放輕腳步走進去,一眼看到床上正沉睡的嬌人兒,夜清梵只覺得一顆心都碎的四分五裂。
不過兩月不見,即便每日有暗影彙報她的詳細情況,此刻看見瘦弱不堪的她,他仍然心疼如刀絞。
三個月的身孕,腹部還不顯,暗影說近段時間,她孕吐的厲害,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小臉在燭火照耀下,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她睡得很不安穩,身體緊緊蜷縮著側躺在床上,一雙細緻清秀的遠山眉,痛苦的擰在一處,長如蝶翼的睫毛,也不安的抖動。
在床沿坐下,睡眠很淺的沈映菡眼看就要醒來,他卻抬手利落的點了她睡穴,看她頭一歪睡得更沉,他才要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嘆息。
脫了鞋,翻身*,他將她顫抖瘦弱的嬌軀擁進懷裡,一手攬著她腰身,一手握住她雙手緊緊貼在胸口,那處的劇痛,快要奪走他一切理智。
藉著昏暗的燭火,靜靜凝視著眼前思念了兩月的嬌顏,他幾次張口,卻都咬著牙又咽回去。
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都不管用,是他沒用,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這般痛苦委屈,若是可以,他寧願從未生在皇室,沒有看過那麼多殘忍的生死殺戮,肩上沒有擔著那樣重的擔子,那他便可以肆無忌憚寵著他的女人,和她的孩子。
只是,這一條皇權路走到今日,有多少無奈和迫不得已,肩負了多少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沒有資格放棄。
“等朕,一定等著朕!”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咬著牙關,隱忍吐息,炙熱的唇,在她涼冰冰的雙唇,反覆糾纏索取,輾轉碾磨。
不知道做。了什麼夢,他的唇摩挲到她臉頰時,竟吻到苦鹹的溼意,心頭驀然揪緊,彷彿遭遇一記重錘,疼得他一陣窒息,意識到她在夢囈,他屏息傾聽。
“若是需要,我情願用我的命,換你一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懷疑我……為什麼……”在夢裡,她仍舊絕望的泣不成聲,雙手因為深度的睡眠,完全沒有意識,緊緊抓著他胸口衣襟,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她抓出一個巨大空洞,鮮血淋漓。
害怕她再繼續說下去,會摧毀他的理智和自制,他俯首狠狠吻住她顫抖的唇,阻擋那些叫他心神俱裂的話出口。
本是一個帶著目的的吻,卻在唇舌糾纏的時候,漸漸變了質,他不知幾時已翻身壓著她,念及她腹中孩子,他控制著雙臂力度,在不壓到她的前提下,貪戀的索取她身上每一寸柔軟與溫暖,唇舌也拼命的汲取她的香甜氣息。
直到彼此都衣衫凌亂,她嬌軟的低吟一聲,他。。。才猛然回過神,停止所有動作,身體撐在她上方,戀戀不捨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替她整理好衣服,看看外面漸亮的天色,翻身下床,原路返回。
懷孕之後本該是愈發貪睡疲憊的,可是沈映菡卻陡逢巨大變故,心中苦不堪言,常常整夜無眠,即便睡也只是一小會兒便醒了,這一夜因為夜清梵點了她的睡穴,還勉強多睡了一段時間。
夜清梵走沒多久,她就醒了,想起夢中與夜清梵絕望而激烈的糾纏,她死死咬住唇,控制心口瀰漫的沉痛。
唇上傳來淡淡疼痛,讓她有些疑惑,起身到鏡子前照了照,發覺雙唇是隱隱紅腫的,不禁愈發驚疑不定。那明明是夢,為何醒來,雙唇竟也有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