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可憐你,我的幼年同你一樣。”
夜清絳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過再轉念一想,確實如此,蘇西月這些年在沈府一直獨居小院,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邊又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她們母女從前的日子可想而知,怎麼說他好歹是個皇子,即便被人忽視,也不知太過受苦,可她一個小丫頭,在入宮之前,只怕就難說了。
這些年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慘的,忽然有個人和自己一樣,不必言說,她便懂得自己心中一切的悲苦與痛恨,夜清絳站在那裡看著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若是和你一樣,心中一直只有恨,也許今日也和你一樣,身邊沒有一個親近之人,獨身一人揹負著仇恨過日子。”沈映菡到此刻目光裡才透出一點悲憫,表情認真的望著他,緩緩道:“王爺,不是經歷過悲痛,就要用仇恨和報復來對待生活,這世上有萬千人,不會因為多你一人的仇恨便滅亡,亦沒有人能代替去揹負仇恨,到今日,真正身心俱疲的人,仍舊只有你自己,何必呢?”
夜清絳因為她身心俱疲四個字,瞬間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目光空茫的站著,說不出話。
“你母妃當年在冷宮固然辛苦,但你可曾想過,對於宮中的女人而言,求死容易,求生難,宮中鬥爭和皇權爭奪一樣,成王敗寇,都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戰,沒有對錯只有輸贏,當年已經到那般一敗塗地的絕望地步,為何她還要在冷宮辛酸屈辱的活著,為的還不是你這個兒子,她不放心你,她希望你過的好,所以辛苦的或者受罪,沒有絲毫的反抗,讓她的敵人看見她的妥協和認命,好降低對你的防備,而不加害於你。”沈映菡望著他空洞茫然的樣子,不禁有些不忍,卻還是硬著心腸,將心中的話一一講出,走到他面前,抬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語氣緩和一些,輕聲道:“你母妃唯一的願望,不是你為她報仇,而是你這一生能過的好,王爺,你往後還有幾十年的人生,可要慎重想一想,怎樣過,才對得起你母妃。”
在她收回手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夜清絳忽然抓住手腕,在她錯愕愣怔的間隙,整個人便被他大力一帶,拉盡懷裡,大約夜清昱出事,他這些日子也很忙,沒有與女人混在一起,身上難得的沒了脂粉氣息,十分清爽。
沈映菡垂著兩手,卻沒有刻意的反抗,只是安靜的不說話。
“皇上有你,是他一生,最大幸運。”夜清絳緊緊抱著懷裡的女子,聲音低沉的說,片刻後,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便放開她,轉身後退兩步,冷笑一聲道:“還不出來麼,當真要看著本王帶她走麼?”
沈映菡看他這表情,便明白他早已知道暗中有人,尷尬的抓抓頭髮,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無措的看著他,低聲道:“對不起……”
夜清絳微微一笑,出其不意的伸手將她拉到背後擋著,抬眸看著從角落裡緩緩走出來的夜清梵,面色冷峻。
“三哥。”夜清梵亦望著他,淡然微笑著開口,十分親近的語氣,目光卻直直盯著他身後的沈映菡,聲音輕柔:“你說的不錯,今生有她,確實是上天對弟弟最大的恩賜。”
“今ri你我兄弟不說廢話,大哥那樣的野心,本王不求你赦免他,只是,他府中家眷與下人,懇請你手下留情,好歹為他留一條血脈。”夜清絳看夜清梵沒有擺皇帝架子,也便與他開誠佈公的說話,直截了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以為需要很難才能答應,甚至抓了沈映菡來做籌碼,不料,夜清梵竟不假思索的點頭道:“那都是朕的侄子侄女,朕自然不會加害他們。”
夜清絳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這樣的做法完全不符合,夜清梵一直以來的冷酷無情,難道是為了身後的女人?
“他也是人,是你和裕王的弟弟,不要把他想的太殘忍。”他身後的沈映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