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首外,從狂暴肆虐的魔海海面上伸出了無數條帶有吸盤的巨大肉柱,蠕動的肉柱尖頭彷彿長著眼睛似的紛紛朝甲板上的桅手刺去,這些暴露在甲板上的桅手因為怕被怒浪疾風沖走,都是將身子用粗繩索緊緊的綁在了一根根鐵柱上。
本是救命的繩索這時候卻成了要命的禁錮,一條條肉柱尖刺每到這些桅手的頭頂就突然綻放,頓時露出一圈長滿獠牙的血腥大嘴,連人帶繩索吞入口中,隨著一根根繩索被紛紛絞斷,數十個桅手瞬間就葬身在了一個個腥臭撲鼻的血盆大口中。
驀的,無數條伸出海面的肉柱同時往海水裡一收縮,又猛地伸出海面更高,疾速亂舞。
“嘭嘭嘭!”
一陣悶響傳來,甲板上的一排排木帆板被四處撲打亂舞的肉柱接連撞碎,木塊紛飛,連固定在甲板上充當桅杆的條條粗鐵柱都被砸的彎曲開來,甲板上倖存的二十多個桅手看著這毛骨悚然的景象欲哭無淚,都知道自己今天就要葬身此地。
就在所有人都自念必死的時候,一聲裂錦斷玉的暴響傳來,海面上其中一條伸出的肉柱突然從中炸開,血肉紛濺,頓時染得周圍大面海水猩紅一片。
一聲龍吟般的怒嘯傳來,眾人駭然朝天仰望,一道紫芒剛過,就見渾身染血的鐘道臨手提寶刀,突然從肉柱暴裂的地方斜衝而起。
鍾道臨身上的一席青衫如今已成血衣,被冷冽的寒風吹的獵獵作響,一頭紫發如今被風帶起的同時撒出了千點血珠,猶如剛從鮮血泥沼爬出來一般。
此時半空中的鐘道臨心中已然怒極,看向無數條肉柱的雙目寒芒陡閃,他方才剛剛走出船艙,還沒弄明白外邊怎麼回事兒,就被一個突然張開獠牙血口的邪乎玩意兒給整個人吞了下去。
大怒下的鐘道臨剛被吸進肉柱就抽刀而出,以為已經成功將妖獸開膛破肚的他一衝出來,才明白剛才自己斬裂的似乎只是妖獸其中一個腦袋。
看著無數條朝他疾速抓來的肉柱,鍾道臨也顧不得果比交待的不允許使用刀招,怒喝一聲提刀劃圈一斬,趁著三條圍過來的肉柱被一刀兩斷的工夫,整個人仰首迎著狂風直直竄上高空。
臉容扭曲,嘶吼著的鐘道臨在空中越拔越高,隨著他強行將真元一絲不留的注入刀刃中,雙手緊握的虛無之刃猛然亮了起來。
以鍾道臨手中直制上天的虛無之刃刀尖為圓心,先是在刀尖上出現一個閃著黑芒的光點,緊接著光點狂然從一點朝八方成圓形平面炸開,轉瞬形成一個仿若浮在高空的黑色光雨圓盤,圓盤邊緣急劇朝外擴充套件。
天幕之上,赤日橫空。
遮蓋在魔海之上的濃重雲層中電光隱現,少時便電閃雷鳴,百千條刺目的雷電接連從雲層劈至光雨圓盤,電光瞬間被圓盤反射回雲層,又再次狂劈下界,整個黑光圓盤不多時已經成為一個通體噼叭作響,青芒耀眼的閃亮光盾。
“虛…幻…無…空…媒…日…生…月…死——刀五……暗……之……媒……”
隨著鍾道臨聲嘶力竭的一聲暴吼,灌頂而來的雷電之威使得他全身經脈欲裂,口中鮮血狂噴,彷彿被虛無之刃托起的黑色光圓猛然塌陷收縮至刀尖兒上的一點,虛無之刃瞬間吸納了無數雷電,通體皆亮,暴閃刺目強芒,彷彿成了掛在天空的第二個太陽。
“咔嚓嚓”
同樣身上電光閃耀的鐘道臨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浩然之力,咬牙舉刀朝著海面上舞動著的無數條肉柱中心一點斬去,伴隨著一聲霹靂爆響,脫刀而出的一道仿若光柱的電雷瞬時劈往下界魔海。
“啪!”
先是魔海海面被雷電劈起一道騰空而起的百丈水柱,光雨飛濺,緊接著海底深處傳來了轟隆隆的悶響,沸騰的海水將“破浪號”捲起卷下,飄搖舞拽,十幾個手持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