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開始向上浮去,因為擔心船上同樣有高手隱伏,鍾道臨手抓錨鏈儘量減緩上浮的去勢,生怕水流的變化引起對方的高手警覺
此時他自信的是自己身體在水下帶起的波動絕對不會比一隻魚要多多少,要是龍戰穿上真有能察覺到這種程度波動的異常,那麼鍾道臨也只得自認倒黴。
不過想來自從到了魔界自己就一直走黴運,他又不敢太過肯定。
輕輕一聲水響,有如一朵微小的浪花在船身處輕輕拍動一下,在大江之中這樣的聲音是絕對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首先是聲音太輕,其次是船上的伙房此時正在準備飯菜,船上誰會耗費精力去關心這些從船周圍傳來的細微聲音呢?
他一邊慢慢朝水面浮起,以便藉助船幫的陰影來掩護自己的身影,此時就算是有人從船邊探頭下去看,也不可能看到只在船邊吃水線附近露出的腦袋。
“怎麼才能一擊收拾龍戰呢?”
鍾道臨事到臨頭才開始認真的考慮起來,根據甲板上有相當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那沒準就是守護在龍戰身邊的護衛高手,從腳步聲也可以知道,一旦被這樣的高手同時聯合起來出手,那麼鍾道臨脫身容易想同時殺掉龍戰則相當渺茫。
看來,只有想辦法出其不意的接近龍戰,才有可能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發出雷霆一擊。
從船的尾舵那裡悄悄爬上了大船,因為那裡的守備明顯是最為空虛了,從船邊向外看去,果然在霧江這樣的江上,除了看到一些長明燈火的光線外,根本難以判斷周圍船隻的位置所在。
藉著霧氣逐漸厚重,鍾道臨一次一點距離的慢慢摸向前面,透過已經強化到極致的靈覺,鍾道臨數次透過竄上艙頂或者運勁吸附在船舷邊等方法,迅速的靠近了大船的中段。
在一處比較隱蔽的轉角,鍾道臨潛伏了一會,然後在一個兵士經過之時悄無聲息的抽出虛無之刃,用刀柄在那兵士後腦重重一敲將其弄昏,利索的剝下兵士的鎧甲內衫等物給自己換上,而後將昏迷的兵士用閒置的桅繩擋住,塞到了原先那個角落。
整理了一下身上著裝,確認沒有什麼破綻之後鍾道臨再次向船的前段摸去,為了防止被龍戰身邊高手看破自己形跡,他不但加重了腳步,連呼吸都盡力模仿尋常士兵一般粗重,周圍來回穿梭走過的光腳水兵跟放哨的那些人都彼此低聲談笑著解悶,看得出龍戰管理下的水軍軍紀很差。
一路走來也沒經過什麼盤查,小心翼翼的行得一段路,鍾道臨眼前豁然開朗,離開了艙倉的範圍,船首前端被佈置成一處指揮闊臺,左右兩側各放置一面繪著異獸的威武大鼓,兩個手持巨錘的大漢穩穩站在鼓邊,垂手肅立的模樣顯見不是一般計程車兵。
大鼓稍後是一被固定在船身甲板上的案臺,一個身材臃腫的男子背向鍾道臨這裡,手正指著一張攤開在案臺上的一張巨幅獸皮水圖,其上江道縱橫,密密麻麻的標註著各色記號。
男子身邊圍著幾個身穿霧江水軍上階官服、臉上帶著巴結笑臉並且不時點頭的人,而另外還有三人則分立在身材臃腫男子身邊的不同方位。
雖然看起來並沒有怎麼用心的樣子,但是鍾道臨一眼就判斷出三人所處的方位正好能夠擋住從各個角度可能發動的偷襲。
鍾道臨心頭不禁使勁跳了數下——明白自己要找的就是眼前此人。
此時龍戰正意氣風發的在案臺前的指點著地圖,對於自己封鎖大江的一招甚是滿意,旁邊那些將官嘴裡的奉承話自然是毫不吝嗇,一陣拍馬屁的稱讚連續不斷
一陣河風掠過,戰船上桅繩在風中飄蕩,“噼裡啪啦”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祥的意味,龍戰正要繼續展示自己的高明,身邊一位始終不發一言的將領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假扮成普通士兵的鐘道臨,眼神猛地一縮,拔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