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舉步忽然心中一動,想了想又對卜要臉吩咐道:“你領著其他人該幹什麼幹什麼,配合其餘的黑雲騎兵將把這裡方圓十里周圍的樹全砍了,七日之內建好營盤,等我弄明白了你跟卜要臉找來的這些人都是何方神聖後再說!”
說罷,跟隨赫日朝北面八百黑雲騎駐紮的兵營走去。
鍾道臨赫日二人走到樹林外黑雲騎臨時搭建的簡易兵營時,一隊身穿內甲的黑雲騎巡哨正巧看到鍾道臨,立即迎了過來。
鍾道臨看到領頭來到自己身前的那個土人隊長神色萎靡黯然,詢聲道:“練大哥怎麼樣了,在哪個營帳內休息,快帶我過去!”
那隊長還來不及打招呼,聽到鍾道臨問話眼圈頓時一紅,伸手朝後一指,悲切道:“督帥就在中軍那個外豎風旗的大帳,恐怕……”
說著用袖口猛然擦了一把眼淚,不敢多說,領著鍾道臨首先朝內快步走去。
三十幾個用枯枝木料簡易搭建的營帳坐落於轅門跟木刺護欄之後,圍建在中央大帳四周,受到督帥練驚鴻傷勢的影響,三三兩兩在營盤外活動的黑雲騎官兵臉上寫滿了擔心跟憂慮,士氣不振,見到鍾道臨跟著一隊巡營哨兵過來,都停止了談話,靜靜的尾隨在後朝中央大帳走去。
走到帥帳外,一股濃郁的藥草味從帳內飄出,鍾道臨吩咐眾人在帳外等候,跟赫日掀簾而入。
猛一進入帳內顯得很黑,稍許等鍾道臨適應了帳內的光線,才看到臉色蒼白的練驚鴻正躺在帳內唯一的木床上不停的咳嗽著,綁在胸前的左臂上裹了幾層藥布,隨軍的軍醫正把一碗濃濃的藥液抹在新的藥布上,可能是準備給練驚鴻換藥,三個黑雲騎將官正焦急的在床前踱步,眉頭皺成了一團。
因帳簾掀起而透射進來的光線驚動了其中一個土人將領,等他看清鍾道臨的樣子,激動的緊跑幾步來到帳前,拉著鍾道臨的手低聲悲哭道:“鍾兄可來了,督帥快不行了!”
“是不是鍾兄弟來了?”
床上的練驚鴻聽到聲音似乎振作了起來,在一位將官的攙扶下艱難的抬起上身,睜眼看到果然是鍾道臨正疾步朝自己走來,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微笑道:“沒想到你我兄弟還能再見一面。”
看到鍾道臨眼中擔憂夾雜著疑惑的莫名眼神,練驚鴻嘆了口氣,朝左右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帥跟鍾道臨單獨談談!”
赫日在鍾道臨的示意下,同樣陪著那四人走出帳外。
鍾道臨見帳內只有自己跟練驚鴻兩人,並沒有詢問練驚鴻的傷勢,反而眉頭一皺,疑惑道:“練大哥,究竟怎麼回事?”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是奄奄一息的練驚鴻突然上身一挺在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鍾道臨的雙眼寒光一閃,凝重道:“我們被出賣了!”
鍾道臨知機的沒有開口,從他剛一進帳就用靈覺探查了練驚鴻的周身氣脈,果然如他來的時候所猜測的,表面上渾身冒虛汗,似乎隨時都會撐不下去的練驚鴻根本沒什麼大礙,只是氣血有些虛而已。
當練驚鴻藉故譴開左右的時候,鍾道臨就知道他可能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否則也不會裝病等自己回來了。
練驚鴻見鍾道臨神色平常,並沒有因為自己突然坐起而來的驚訝,搖頭苦笑一聲道:“我就知道瞞不住兄弟,唉,希望能瞞過莫榮吧!”
練驚鴻說起自己的乾爹莫榮時絲毫沒什麼感情,就像談論一個陌生人一般,聽到這話的鐘道臨想起當初莫榮吩咐的“一有不妥立即將練驚鴻擊殺”也就沒什麼奇怪,只是不明白練驚鴻怎麼會談到自己二人被人出賣,訝道:“練大哥難到是說龍血跟莫榮二人故意出賣你我不成?可犧牲部分黑雲騎換取雲霧城兵權是早就制定好的計劃,難道……”
聽到這話的練驚鴻冷笑一聲,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