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四爺看著小女兒那驕傲自豪的模樣,摸摸鼻子,無話可說。張屷熱心的誇獎著,“自打小七管了廚房,阿爺和外公天天能吃到新鮮飯食,都不帶重樣的。再這麼著,過兩天祖父和外祖父也要住過來,跟著咱們過日子了。”
流年飄飄然,“真的啊,祖父和外祖父也要住過來了?”這廚房管的,太有成就感了。張屷點頭,“咱家飯好吃,還有咱倆這麼可愛的孫子、孫媳婦,他們自然想來。”
流年大為同意,“是啊是啊。”從前只有張乃山的時候他們都捨不得走,現在再加上美麗可愛又懂事的謝家小才女,祖父們當然更捨不得走了。走了的,也是一門心思想回來。
謝四爺本來還想喝杯茶的,聽聽小女兒、小女婿越說越沒譜,施施然站起身,“小七,乃山,回罷。”流年和張屷喜滋滋的答應了,把謝四爺送回通政司,行禮道別。
第二天小兩口回了謝家,流年得意的在老太爺、老太太面前炫耀,“全家人吃飯,都歸我管!從阿爺、外公到謝小丫、騫哥兒,人人都讚美飲□致、別出心裁!”
老太爺、老太太都樂。小七在謝家彷彿小孔雀一般,嫁人之後變本加厲啊。在孃家過好日子不算什麼,到了夫家依舊過好日子,那才是一輩子的事。
樂呵了一陣子,流年愁眉苦臉站起來,“要去拜見太太。”回來一趟,總要見見四太太的。老太太見方才還活泛鮮亮的小孫女一下子拘謹起來,心疼的安撫,“你家太太病著,要靜養,你們只在院子裡磕頭,盡到心意也便罷了。”橫豎也不用跟她見面,好孩子,莫怕莫怕。
郗氏在四太太處服侍,聽說“七姑爺、七姑奶奶來拜見太太”,心中高興。太太得的明顯是心病,若是全家人都待她和顏悅色的,許是會好的快些。小七和乃山來了,好好陪太太說說話,太太心裡定會敞亮不少。
誰知老太太有吩咐,流年夫妻二人只在院子裡磕了頭,命侍女送上珍貴的百年人參,“請太太好生將養,早日好了,我們也放心。()”根本沒進來,走了。
郗氏幽幽嘆了口氣。小七和乃山這是來走過場的,不是來探病人的。自打四太太受了驚嚇,生了這場病,謝家自老太爺、老太太起,都是交代“好生養著”,話說的溫和,珍貴藥材也頻頻送來,親來看視的卻極少。
謝四爺一向厭惡病人,雖每天來正房,卻是不進屋的。只在側間看看脈案、藥方,問問病情,或者讓侍女傳話給四太太,“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只管告訴我。”非常客氣。
郗氏心裡悶悶的。四太太是四房主母,延年、錦年、柏年的生母,地位自是尊崇。可她這場病,若謝家長輩一直這麼著,可讓人怎麼辦呢。繼續病著,不好。好了,也不好。
謝家這樣寬厚人家,不是該自上到下都安慰四太太,“不是你的錯,都怪昭仁郡主惡毒,都怪胡家大小姐跋扈。”安慰上幾回,四太太不就病好了?郗氏苦惱著,謝家這麼厚道的人家,這回怎麼也計較起來了?如此,四太太還要病上多久,自己還要“侍疾”多久?
中午,張屷和謝大爺、謝四爺陪老太爺喝酒。“玉郎,你這小徒弟教的好。”謝老太爺對張屷的學識教養很滿意,樂呵呵的誇獎道。謝老太爺一生醉心於書法、繪畫,張屷頗能投其所好,談起書法名家來頭頭是道的,老太爺極為欣賞。
張屷識趣的給謝四爺敬酒,“都是岳父教導有方。”謝四爺淺笑不語,謝大爺老實,“乃山的啟蒙老師是他外祖父安閣老,安閣老的人品學識不必說,自是一等一的。乃山有這麼厲害的啟蒙老師,哪能差的了。”更別提還有他外祖母譚夫人,家學淵源,琴棋書畫皆通。
張屷也老實,“外祖父教我,我時常偷懶不愛學。岳父教我,我學的很用心。”謝四爺依舊淡淡笑著,並不開口。謝大爺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