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誰不會說?有些甜言蜜語,是裹著蜜糖的□□。可是這種本能反應,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
舒然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裡, 她跟馮士程過得很幸福。沒有對自己暴力傾向的父親,也沒有總逼著自己生孩子的婆婆。他們像是生活在天堂,都穿著純白的衣裳,他們所居住的地方, 種滿了花花草草。很大很漂亮的白色屋子,屋前屋後, 一望無垠的,都是遍野的春花。
傍晚的時候, 天邊還有晚霞。火紅的一大片, 像是火燒了天空一樣。
這裡安靜美好的, 好似是世外桃源般。舒然很喜歡這裡,安安靜靜的,沒有城市的喧囂,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舒然做著這樣的夢, 根本不想醒來。
可是她只是一個轉頭的功夫,再回過身來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卻滿身是血。
他臉上頭上全是血水,眼睛也漸漸變成了紅色的。舒然覺得頭痛,她雙手緊緊捂著腦袋,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舒然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小臉蒼白。她臉上全是汗珠,一滴滴落下。眉心緊緊鎖著,嘴裡碎碎唸叨著,站在大床旁邊的父子倆,彎腰側著耳朵去聽,也聽不見她到底在說什麼。
寧修文見舒然有了醒過來的跡象,忙去喊了醫生來。
小湯姆趴在床邊,問自己的爸爸說:「爹地,姐姐醒過來要是發現自己臉上留了疤,會傷心的吧?」
「沒事,她不會難過。」寧修文半蹲下身子,抓著兒子的手說,「她的美,不在於她那張臉。再說,現在醫術發達,只有不想去做的,沒有做不到的。」
湯姆捧起臉,嘆了口氣說:「那大哥哥呢?」
寧修文沉默著沒有說話,那邊舒然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姐姐,你醒了?」湯姆顧不上問別的,蹭到舒然身邊去,「姐姐,你昏迷了半個月了,真是嚇死我跟爹地了。」
舒然腦袋痛,頭上目前還纏著繃帶。她只要稍微動一下,就覺得整個人身上都是疼的。
她有片刻晃神,一時半會兒,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湯姆連續喊了她幾聲,舒然才有些遲鈍地扭過腦袋去,看著湯姆。
耳邊嗡嗡聲漸漸小了些,舒然看了看湯姆,又看了看寧修文,這才想起來,她出車禍了。
「馮士程呢?」舒然第一反應就是問馮士程的情況,馮士程傷的絕對比她嚴重得多,如果她昏迷了半個月之久,那麼馮士程……
「別擔心,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寧修文怕她擔心,忙寬慰說,「你們兩個,都是有驚無險。」
舒然重重鬆了口氣,想了想說:「他也在這家醫院嗎?我去看看他。」
「舒然,你先別動。」寧修文按住她身子,「你傷得不輕,現在不能亂動。我已經喊了醫生,等醫生過來給你做個檢查。」他望著舒然,見她實在擔心,寧修文才又道,「救護車過去的時候,他就趴在你身上,完全將你護在了身下。他雖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是傷得比你嚴重很多。他母親陪在床邊,你現在過去,不安全。」
寧修文話音才落,外面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給舒然身子做了下最基本的檢查後,才看向寧修文道:「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這些日子,需要好好休息。」
「多謝。」寧修文跟醫生道謝。
「不必客氣了,救死扶傷,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而且這一回,馮董事長跟舒然,實在是冤屈。」
舒然忽然想起來什麼事情,問醫生:「那個貨車司機怎麼回事?」
「疲勞駕駛。」醫生言簡意賅,「他自己說有四十八小時沒有閤眼了,實在太累。開車的時候,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