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從他和文笙的洞房花燭夜說起。
“媳婦,過會兒我可能會散功,就是變成一個普通人。往後還能揹著你跑,可跑得不如以前快了,遇事還能擋在你前面,只是沒有以前能打了……”
文笙和他額頭相抵,柔聲安慰:“別擔心,都有我呢。”
十三抱緊了她,面頰貼著面頰,深深地吸了口氣,有點緊張,有點忐忑,更多的則是激動,啊啊,這一瞬間他特別能理解他親爹陸鴻大當年的選擇,別說只是一身功力化為烏有,就算要了他的命,那也值得。
紅紅的燭光下,文笙的青絲灑了一枕。她的臉龐看上去格外嬌豔,像一朵含著露珠的玫瑰,吸引著十三情不自禁伸手輕輕觸碰:“寶貝兒。來,唱首歌聽聽。”
文笙羞嗔:“別胡鬧了,這哪有……半夜裡唱歌的。”
十三見她將臉側到一旁,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小模樣,一時連眼睛都紅了,遵循本能,張嘴便含住了文笙纖巧圓潤的耳垂。看她由耳朵到脖頸迅速湧上一層血色,含糊道:“別當我不知道,寶貝兒你這段時間《連枝》用得多了。水平漸長,哼哼小調也可以的,來嘛,別害羞。聽說姑娘家頭一回可是非常非常得疼。”
這一下文笙渾身自裡往外透著粉意來。連腳趾頭都紅了,“啪”地一巴掌拍在十三寬厚結實的脊背上,嗔道:“陸不遜,你個混蛋!”
十三“嘿嘿”壞笑,就勢將她抱住,沒頭沒腦地親下來。
但得個同心子,死共穴,生同舍。便做連枝共冢,共冢也心歡悅……
就像十三所說。確實非常非常疼,文笙因他調笑,偏忍住了一聲也不吭。
十三見她緊咬著唇心疼不已,索性伏在她耳際,伸了胳膊給她,氣息火熱地粗聲道:“疼麼,給你咬回來!”
文笙明明臉都白了,偏要強好勝,卻將頭一扭,嬌哼道:“才不要,一身的臭汗。”
其實《連枝》確實能分擔苦痛,減輕身體的不適,文笙非要一人挨著,到不是不捨得十三這混小子跟著吃點苦頭,一方面是抹不開面子,再有就是,她覺著若用《希聲譜》做這等事,實是對有辱斯文,對不起先賢。
不就是疼麼,當初受傷時,比這更大的罪都遭過,這點兒算得了什麼。
不過到後來,文笙還是妥協了,她顧不得收拾自己身上,披了大紅嫁衣半坐起來,將滿頭大汗的十三摟在了懷裡,輕輕給他哼唱了一陣《連枝》。
等體內亂竄的氣息停下來,十三如釋重負,反手抱著文笙親了親:“媳婦,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文笙對他這句誇獎坦然受之,關切地問:“怎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可要找個大夫瞧瞧?”
十三“嘿嘿”笑了起來:“不能看大夫啊,咱們洞房花燭夜,我要叫了大夫,媳婦你豈不是出大名了。放心吧,為夫好得很,就是被人吸走了陽氣,經脈裡眼下空蕩蕩的。”
雖然文笙並不在意旁人背後裡怎麼議論,但十三能情不自禁地處處為她著想,她還挺感動的,就是這小子信口開河,越說越不對勁兒,什麼吸陽氣啊,亂七八糟的。
文笙又好氣又好笑,想要收拾了睡覺,偏十三緩過勁來精神好得很,好一通痴纏。拿他的話說,非得要繼續捨身飼虎,最好連皮帶骨都侍奉了千年的女妖怪。
旁人的新婚夜,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到他二人,卻是半是海水半是火焰,說不盡得折騰。
婚後文笙擔心十三沒了武功,被有心人盯上出現意外,索性叫十三上密摺跟李承運請了假,很長一段時間都把他帶在身邊,白天在學院裡,晚上住到青泥山中,到將大興的宅子丟在一旁,很少回來。
夫妻二人出雙入對,幾乎是形影不離。
一個原本世上數得著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