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
她點頭。還記得他們之間一問一答的方式。
“你叫唐婉兒?”
火紅的眼綻出喜悅。他知道她的名字!她點頭,拼命地用力點頭,儘管這會讓她的頸背如針扎般的痛,還是藏不住雀躍。“婉兒。”是她的名,她惟一能說得流利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婉兒!”
“你是閻羅令,對不對?”他必須確認,心底始終有著不信,不相信她竟被唐門當成藥人般使用,過著非人的日子。
如果那夜在寒玉房所見情景是她每日的生活——
我死……求求你……
那她說出那種話也不會讓人意外。
閻羅令、閻羅令,深深烙印在心裡、在腦海的名字怎麼會忘?她是唐婉兒,可是有好多人,輪流來到她面前的那些人都叫她閻羅令。
她是誰?婉兒?還是閻羅令?
“你是不是?”冷焰再次開口。
緩慢點下頭,唐婉兒便不再抬起臉,頭抵在冷焰胸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溫熱的溼意滴上冷焰橫在兩人之間隔開彼此的手。
“不準哭,懂嗎?”
她點頭,冷焰手背上的溼意仍在。
“你答應我的。”命令的語氣出口變成無可奈何,連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明知她不會停止哭泣卻一定要她停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看了礙眼,不舒服。
沒錯,他就是覺得她的眼淚很礙他的眼,讓他很不舒服。
“再哭,我走。”
此話一出,他看見她抬起的臉上淨是慌張神色,雙眉蹙起猶似白色的雪峰,銀白的眼睫掛著剔透水珠微亮,眼簾下的紅瞳噙著淚不敢再滴落。
她努力地抬起臉,將淚留在眼眶裡,不讓它竄出。
卻也意外的,略微回覆血色的唇滑過冷焰下顎。
他如遭雷擊。冷焰推開她,跳離床板,黑瞳中有著不敢置信,感到錯愕的看著困惑不解的雪顏,映入迷惑如幽火,燒灼著他。
一切的一切似乎在寒玉房初相見時已悄然變調,只是這時的他並未察覺。
痛!好痛。被推開的唐婉兒渾身疼痛,迷惘的表情像在問:為什麼?
轉過臉看著他。她不懂,她沒有哭啊,為什麼他還是要走?
“我不哭,走……”
愣了愣,冷焰試著重新排列她想說的意思,這才明白她在質疑他為什麼還要離開。
難道她不知道男女有別?
重新坐回床沿,唐婉兒果然又自動爬進他懷裡,皺起的狼狽淚顏舒開釋懷後的鬆懈。
由此看來,她的確不知道。冷焰終於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結果。
“你在那裡待了很久?”
她點頭。“久。”
“很久?”
“很、很久。”
“是嗎?”所以才無法順利成言。冷焰上身微傾,一手在後撐住兩人加起來的重量,一手環住纖細肩膀免得她身子滑落挨疼,腦海裡遙想很久是多久的問題,環肩的掌在圓潤的肩頭安撫似地來回。
“是嗎?”她學著,努力記住每一句他重複過的話,想盡快讓自己能說出流利的話。
她想跟他說話,他是好人,不像唐堯,不像那些在她面前來來去去的人,只想著閻羅令,只喊她閻羅令,他救她,救她離開冰冰冷冷的寒玉房,所以她好想跟他說話。
冷焰回神看向她。
“呵。”
一抹飽含信任、依賴,混雜著雀躍的笑容讓他忘了方才想開口說的話。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更不清楚他的目的,為什麼要這樣信賴他?
“沒用的混帳!”
原本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