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拉眼睛茫然空濛的雙眼忽然眨了眨,似乎福至心靈般,一道亮光劃過。
她猛地拍了拍大腿,“蹭”地一下就掀開了身上的毛毯,想要從炕上下來。
毛毯被推倒炕邊上,掉下很長的一截鋪在炕下的地板上。
那拉看也沒看見,她沒有穿鞋,赤腳穿著襪子,就在房間裡走了起來,轉起了圈圈,一點也不見平時的沉穩和規矩死板。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碧蕊本來是低著頭,沮喪不已地挖掘者腦子裡的資訊。
聽到動靜抬頭看,卻見自家娘娘像撞了鬼似的,光著腳丫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頓時疑惑不已。
她心裡疑惑的是,娘娘何時變得這麼不講究了?
這樣的皇后娘娘好奇怪。
那拉回過頭來,碧蕊見她面帶喜氣,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估計是有什麼好主意了吧。
這樣想著,碧蕊也便跟著高興起來。她小步上前,扶著那拉的胳膊,“娘娘您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對,”
那拉重重地點頭。
“碧蕊,本宮記得,本宮出嫁的時候,嫁妝裡還陪嫁了幾個鋪子。想當初,本宮在寶親王府裡做側福晉的時候,還每年都能收到幾百兩銀子的出息呢。不過,進宮之後,先皇后說,內廷與宮外不宜聯絡太過頻繁,本宮就再也沒收過這些鋪子的出息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
碧蕊心裡一動,想到了一處,也是兩眼一亮。
“今年已經是乾隆二十二年了,想本宮進宮都有二十二年了,這二十多年沒收鋪子的出息,本宮想,這怎麼著,也該夠了這六千兩銀子吧?”
“呵呵,那娘娘,那就不用賣首飾和金銀鏍子了對吧?”
“賣什麼賣?”那拉嗔怪地敲了碧蕊一個爆慄,“一國之母賣首飾還債,傳出去,可不丟死人嘛?”
九千兩銀子送到了慈寧宮,太后鈕祜祿氏看著面前厚厚的一沓銀票,伸出兩根戴著華麗指套和寶石扳指的手指,掂了掂。
她嘴角笑意綻放,臉上的皺紋生動了起來,神奇地構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
沒想到啊,這儲秀宮偌大的身家,居然才只有這麼點銀子。
太后都不知道她該說這個那拉氏什麼了。
她相信這定是儲秀宮全部的現銀。
因為如果儲秀宮有多的銀子,她並不認為那拉會有拖欠債務的那種臉皮。
那是個好面子的女人,如此的剛硬死板,既然只給哀家送來九千兩,那一定是她沒錢了。
“劉嬤嬤,通知咱們在儲秀宮的人,這陣子好好監視那拉氏,哀家要知道,她打算怎麼去籌這筆銀子。”
又有陣子好戲可看了。呵呵,六千兩銀子啊,即使你是皇后,你也不一定好籌。哀家倒要看看,那拉氏你要怎麼去籌出這筆銀子來,可不要輕易地讓哀家逮到把柄哦?
太后鈕祜祿氏一揮手將所有人趕了出去,把銀票用絲帕包好,收在一個精美的小匣子裡。
她解開外袍,從脖子上拉出一條絡子,上面掛著一把小巧可愛的金鑰匙。她拉開靠牆壁的大衣櫥,用這把鑰匙開啟裡面一個不起眼的小櫃子,小櫃子側面有一個夾層。
鈕祜祿氏把銀票放進去,關上夾層,又馬上鎖住了櫃子。
沒有人看見,這個櫃子的夾層裡,裝的滿滿的,都是有著閃瞎人眼球的金光的首飾和柔和色澤的夜明珠。
把玩著這把尚帶著體溫的鑰匙,太后深幽的眼神裡飛快地閃過一絲狠戾和陰毒。
皇后,就從你開始,讓這後宮,亂起來吧。
差點被調戲
第二日,麗景軒東暖閣裡,窗戶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