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想要得到這些待遇,在唐州你至少也需要做到一點。”
“哪一點?”尤列急忙問道。
“繳稅!”郭金章聳了聳肩,“我們的政策,只為納稅人服務。”
“這本就應當啊。”尤列鬆了口氣,他還以為郭金章會提出多麼麻煩的要求,比如說加入紅色兵團為唐州而戰之類,可繳稅……“大清的老百姓哪一天不繳稅?可朝廷除了收稅,又什麼時候管過百姓的死活?”
“所以才就有了他們今天的局面。”郭金章笑著吞下了最後一口,“堅持不了太久了。”
“真的?”尤列精神一振,“那先生您覺得大清還能維持多少年?最近康有為、梁啟超等人頻頻鼓吹‘變法圖強’之論,朝野頗多響應,即便李鴻章、張之洞諸人亦是大為支援。這會不會讓朝廷堅持得更久一些?”
“怎麼說呢?”郭金章抹了抹嘴,“康有為和梁啟超他們確實有著超人一等的見識,也看到了這個國家、這個朝廷所面臨的嚴峻局勢。可惜啊,他們對西方世界只是一知半解,卻想憑著這一丁點兒的知識來改造這整個國家……想得太美了。”
“可我聽說康有為向當今皇上上書,不僅得了褒獎,還有傳聞說當今有意擢其入朝為官,主持變法……”
“那他可就慘了。”郭金章搖頭說道。
“慘了?先生,康有為萬一真個兒得到了今上的支援,即便失敗,說不得也是一個王安石,頂多罷官去職,擔個罵名……這也算慘麼?”尤列不解。
“王安石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而且,王安石之所以能夠成為王安石,那是因為有宋神宗。可那位光緒皇帝是宋神宗嗎?而且,大清朝跟大宋朝又怎麼能一樣?那可是一個不殺士大夫的朝代,一箇中國曆史上最為繁榮的時代。大清朝能比?”郭金章冷笑,“康有為等人根本就沒有弄清楚這個國家最根本的矛盾所在,只以為憑著一廂熱情,憑著皇帝所賞賜的權柄就能實現自己的抱負。可他也不想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商鞅怎麼會被車裂?范仲淹怎麼會被趕下臺?王安石空留罵名;張居正人亡政息不算,還差點兒被鞭了屍……他以為他是誰?曾國藩、李鴻章也不敢妄言變法,他能比這些人還強?”
“那先生以為這個國家最根本的矛盾又是什麼?”尤列又追問道。
“最根本的矛盾?這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命題,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的。不過,要變法,首先就得先弄明白這個國家的政治勢力分為哪些,可惜從康有為等人的做法來看,他顯然沒搞明白。”郭金章嘆道。
“那以先生之見,大清朝的政治勢力又有哪些呢?”尤列問道。
“四個大派。”郭金章伸出了四根手指頭,“一,頑固派。以慈禧太后為頭子的地主階級頑固派!這是一個反動的封建**勢力的代表。他們極力維護腐朽沒落的封建**制度,反對一切政治改革。一方面,他們害怕外國勢力促使封建社會解體和資本主義因素髮展,因而盲目地排外;另一方面又極其害怕國內人民的革命鬥爭,不惜出賣國家主權和民族利益,勾結帝國主義對之進行鎮壓,他們雖在垂死掙扎,卻得到朝野上下一切反動的封建勢力的支援,形成了強大的同盟,並牢牢地掌握著軍政大權。”
“先生說的是。”尤列點頭。一直生活在清朝,並且在北京又生活了好些年,自然深知慈禧太后及其所代表的力量。皇帝?皇帝算什麼?誰不知道大清朝真正說話算話的是皇太后?也就是這兩年光緒親政,慈禧漸漸退居幕後,這才稍稍弱了點兒名頭。可尤列也不是一般的進步青年,他跟劉通福一直混在一塊兒呢……會不知道清廷內部的權力結構?
“而除去頑固派,實力最強的就是洋務派。”
“先生是說李鴻章、張之洞等人?”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