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好起來。
你會成為佛緣最深厚的人。
你會悟性極佳。
你會做佛門第一人。
往後,往後還要做天下第一人。
世人皆愛你。
同門皆敬你。
修道者都將仰望你。
就連天道,天道,天道也會青睞你。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厭棄你。”
老和尚胸口還有那麼大個窟窿,他卻全然不顧。
一邊輕聲安撫那早昏睡過去的小徒弟,一邊替他縫合傷口。
失了佛骨的佛光極其微弱,但縫治傷口,綽綽有餘。
老和尚把那個破爛不堪的小徒弟處處縫起來。
從肉體,到心靈。
“你會是這天底下最尊貴,最良善之人。”
他如頌真經。
“你會如日方升,如月永恆,你的人生,自今日始,且永不墜落。”
他如盟誓。
最後,老和尚為他剃度。
長長青絲滑落,少年的眉眼也漸漸發生細微改變。
最終,如獲新生。
老和尚這才撫著胸口走了。
血滴落在木板上,連成一條線,又化作點點佛光,消失不見。
小貓早哭暈過去三回。
剔魔骨哭暈一回。
剔佛骨再哭暈一回。
老和尚縫縫補補少年,她再哭暈一回。
白虎還是那般冷漠。
本就是他親身經歷過。
該恨的,該哭的,當年已經哭完。
如今,他甚至都懶得睜眼再看一遍。
但小貓越哭越兇。
老和尚走了她還停不下來。
哭著哭著,就出氣多,進氣少,再往後,出氣也少了。
感覺怎麼要死了?
白虎嚇得連忙睜眼,把小貓叼到身下,拿虎舌撬開她嘴,像救溺水之人那般,慢慢給她渡氣。
折騰半晌,泛白的貓瞳才漸漸回過光來。
白虎趁她還不清醒,又割了虎掌,給她灌血。
邊灌,思緒邊散漫。
不是,她這個看戲的,怎麼入戲,比戲中人還深?
白虎把自己當年,同她現在對比。
難過嗎?
那肯定難過。
但有她這麼難過?
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