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當貓的時候見過宰相大人,怕當人的時候不習慣,暴露從前,我們四個人形生物在前往相府路上,還商量和彩排了諸多細節。
比如道門小師妹應該扎什麼樣的髮髻,見了人又該行什麼樣的禮。
名義上的師兄紫陽,甚至還親手給我削了把桃木劍,帶木劍鞘那種。
哪怕是隨手削,也夠精緻,夠以假亂真了。
聽到我說‘以假亂真’,紫陽很不高興,說這明明就是真的。
他還讓圓曦給這把桃木劍認真做了個開光法事。
這下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就是圓曦開完光後,紫陽突然驚醒,自己為什麼要讓一個賊禿驢,去給桃木劍開光……兩人就又打起來了。
清風感嘆得都快沒詞了。
看我的眼神也越發可憐:“你整天就跟這種人混在一處,難怪又蠢又壞。”
我這會兒是真恨不得我壞透了,去買藥來給他毒啞了。
說與他相處如沐春風的人,到底對他有多大誤解?
話說之前也沒見他嘴這麼賤這麼毒啊?
為什麼現在……我不由得把視線落向在鬧市中打鬥的一僧一道。
變態是種病,傳染性極強。
我悲哀回看清風。
可憐的君子,連自己被傳染了都不知道。
我沒想到,我們在路上擔憂和演練那麼多,在相府根本就沒派上用場。
“你能多掀兩片瓦嗎?”圓曦看著紫陽一個人撅著屁股往下看,實在忍不住,“我們這啥也看不見啊?”
“你自己沒長手嗎?”紫陽頭也不抬,又斥責圓曦,“你安靜點兒行不行?他們倆說什麼我都快聽不見了。”
“你耳朵這麼差?”圓曦嘲笑,“要不要貧僧教你天耳通?”
後面兩人又開始吵了。
因為在宰相大人正廳的屋頂上,兩人還知道不能打,只幹嘴炮。
我跟清風一人坐一邊,也沒搞懂明明能用術法聽清的兩人,為什麼非要去掀那兩片瓦。
但我們素質極高。
主打一個不理解,但尊重。
他們倆這麼做,一定有他們倆的大病。
事實上,偷聽這個法子,也是他們倆臨時起意。
說是沒人在場的時候,更容易觀察實驗物件。
不過我覺得,他們倆應該就是單純腦抽。
瓦下廳中,林劍蘭正在拜見宰相大人。
看來我們趕得挺巧,林劍蘭也剛到。
大概是林劍蘭臉色不太好看,宰相大人問他昨夜是不是沒睡好。
林劍蘭大倒苦水,說豈止沒睡好,根本一晚上沒睡,還說宰相大人介紹那大師根本不靠譜,純純就是騙子。
屋頂上好不容易搶到位置,撅屁股往下看的圓曦當場就急了,非要從掀開瓦片的空隙鑽下去,給林劍蘭一個大嘴巴子。
紫陽連忙死命拉他。
清風和我也都紛紛出言勸諫。
“狗施主今晚家裡就算不鬧鬼,貧僧也要想法子給他整兩個鬼進去!”
圓曦如此說。
宰相大人問具體怎麼說,林劍蘭也沒具體說,就簡單兩字概括:鬧鬼!
這回我忍不住了:“他媽的狗賤人又造謠汙衊我!”
清風趕緊抱我,圓曦和紫陽一個摸我頭,一個牽我手,都來安慰我。
“今晚他最好睜著眼睛睡覺!”
恨恨放下狠話,接著聽牆角。
對於說圓曦是個騙子的事,宰相大人隨意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倒是對鬧鬼的事情很感興趣。
但這事林劍蘭明顯不願多說,學宰相大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