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串的話像炒豆子一樣蹦出來。
“嗬嗬!我怎麼說來著,當官的最靠不住了!”那人抬腳跺在陸臻胸口把他踢翻在地,臨出門前拋下一句:“好好伺候著。”
危機暫時解除,陸臻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種種因為後怕而產生的反應洶湧而來,強烈的嘔吐欲…望把整個內臟都糾結到一起,那是比生理上的傷害更嚴重的心理痛苦。
門外,持槍的男人走出門之後,把手槍在指間轉了一個槍花插回槍套,在走道盡頭陸臻看不到的隱蔽的房間裡,行軍桌上一字排開了好幾個軍用筆記本,螢幕上畫面切割,活動著不同的主角。
夏明朗抱拳站在門口:“維寧兄演技出神入化,小弟甘敗下風。”
陳維寧頓時配合地退後一步,做出受寵若驚的模樣:“夏隊長,夏隊長,別寒磣我。”陳維寧兩個月前剛剛結束境外臥底任務,沒有誰會比他更像個毒販。
“哎,其實夏隊長,剛剛那小子也算不錯,新人嘛……”陳維寧定下神,覺得有必要幫陸臻說兩句好話。
“你覺得他不行了?”夏明朗失笑。
陳維寧一愣。
“早呢,滿口胡言亂語,先混個活命!”
“我靠,操行!這年頭的小孩怎麼一出來就鬼精鬼精的啊!”陳維寧大笑。
夏明朗笑了笑,心裡有些感慨,陳維寧說來年紀也不大,幾年前看到他還是很單純的熱血青年的模樣,看著他們手上的槍很羨慕很嚮往,偶爾也會抱怨說自己隊裡的訓練裝備跟不上,只是出境兩年,再見面完全變了個人,眼神蒼老而鋒利。
“情況怎麼樣?”夏明朗走回桌前問道。
“目前都還可以,脈搏、體溫和血壓都還正常。”唐起穿著正兒八經的迷彩服,手臂上有一個紅十字的白環,顯示出他軍醫的身份。
方進坐在一邊的地上擦槍:“我說隊座,咱嚴隊那些參謀也忒沒想象力了,小爺我進隊的時候就是打毒販,黑子那屆也是打毒販,今年還打,這叫什麼事兒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一中隊淨趕著販毒的死磕了,你說說,這神六都上天了,北京都全力備戰奧運會了,咱們訓練還是這麼老一套,這也太不與時俱進了。”
夏明朗指著何確吹捧:“怎麼不與時俱進了?你瞧瞧這次,全真模擬,順水推舟,由何大隊長親派精英心腹主持審訊,熟悉業務不說,連口音都是全真模擬……你們當年沒這麼高階別吧!”
“別,別這麼說,”何確馬上撇清,“這打人的業務咱們可不熟悉。”
“哈,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在意,別在意。”
何確彎下腰去看螢幕,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夏隊長,我看這就差不多了吧,都打成這樣了,不招的應該也不會招了。”
“怎麼樣?”夏明朗沒回答,轉而去問唐起。
“早呢!”唐起核對完所有的身體引數,笑道。
“那就再等等吧。”
何確苦笑:“再等等我擔心我的人受不了。”
“那要不然先把陸臻放了吧!反正再打下去也是白搭。”唐起拿過助手速記下來的對話給夏明朗看,“半真半假,細節完美,極品口供,犯罪心理學的行家,給老子再培訓他三個月也就這樣了。而且再這麼下去,為打而打,他就得起疑了。”
夏明朗翻看手上的那一疊紙頁,想了一會,說道:“那直接進入下一環節吧。”
“還有下一環節?”何確驚訝。
唐起皺起眉頭問:“你確定會有用?”
“試試吧……”夏明朗轉頭看著螢幕,“我記得他怕蛇。”
“呃……”
不期然,這房間裡所有人的後背上都竄上了一股寒勁。
暴打,潑水,問話,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