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和站在原地,看看他手裡的面,再看看他。幾秒過後,她倒吸一口氣後哭聲響徹了整個房間。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半張嘴巴嚎啕大哭,淚水在臉上滾下砸到地上,像斷了線的珍珠,濃密的睫毛也被打溼了。
窗外,雷聲依舊在響,跟她的哭聲此起彼伏。
這樣的嚎啕大哭,她的人生裡這是唯一一次。
傅紀年的心一陣絞痛,拿著面的手垂在身側,包裝袋裡的麵條被堪堪捏斷。
他沉默的看著她,不上前擁抱也不再哄慰。
她需要這樣的宣洩。
……
早上六點。
窗外還在下雨,雷聲已經已經不如先前那麼來勢洶洶。
陳放將聽診器從脖子上取下,看向床對面的陰沉著臉的男人,開口:“這就是夏徵口裡的禍水?”
“她怎麼樣了?”傅紀年就輕避重的反問,視線有些擔憂的落在葉曦和蒼白的臉上。
昨晚她在廚房裡那般痛徹心扉的哭,哭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間就暈了過去。他一時間著急,顧不上凌晨幾點,打爆了電話才將陳放叫過來。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陳放又說:“長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哪裡值得你打爆電話催著我來,我還以為又鬧出了什麼人命。我說,這回卸妝了一看,這張臉其實還真挺像景塵的,眉眼特別像。”
傅紀年不回答,看向床上那人的目光深邃。
“放心吧,沒事兒。睡了那麼多天沒進食,加上太傷心哭暈過去也是正常的。再醒來要是還想哭,你就先喂她喝點葡萄糖水,或者吃點東西再讓她哭,好歹補充下體力。”陳放說這話,戲謔的笑著。
傅紀年下巴輕點,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身旁桌上的煙盒和打火機,一低頭薄唇從煙盒裡銜出一根菸。
那邊,正在收拾東西的陳放聽見身後打火機的聲音,轉過了身。
“別抽菸,當是為病人好。”
傅紀年聞聲,拿煙的手一頓,接著緩慢的將手從嘴邊拿開,把煙在菸灰缸裡摁滅,留下一股寂寥的青煙從菸灰缸裡升騰而起。
他不說話,陳放又接著說:“你頭痛的病估計就是抽太多煙導致的,有機會把煙戒了。再說了,床。上不正躺著一個女人?還有必要用抽菸來發。洩?”
沙發上的男人輕笑,聲音低沉入耳。
“這話也是夏徵說的?”
“那可不,夏徵現在簡直是恨死你們了,能怎麼損就怎麼來。”被猜中,陳放也不掩飾,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酒窩,眉眼卻是成熟男人的氣質。
“嗯,是他的作風。”傅紀年一笑,勾了勾嘴角。
陳放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他不打算久留提著醫藥箱往門口走,一邊語重心長的說:“出了這樣的事兒,估計是不好進傅家的家門,你想好了要怎麼打算了?”
傅紀年視線看向門邊的陳放,淡聲:“我有分寸。開車來了麼,沒開我送你?”
“大清早四五點就打電話叫我來,我不開車難不成擠地鐵?”陳放開啟門,“看著你的人,我走了。”
傅紀年也不跟他客套,垂眸看著手裡把玩兒著的煙盒,沒出聲,讓他走了。
大概是下午三點,窗外的雨終於漸漸停了下來。
房間裡,睡夢中的葉曦和總覺得有人在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又忽然間覺得身體騰空而起了。處於條件反射,她掙扎了一下,沒料到身體卻突然間被什麼有力的東西纏緊。
剛剛還模模糊糊的意識瞬間清醒,她睜開眼,毫無防備的撞進一雙深邃沉靜的眼眸深處。
原來,是被他抱起來了,纏在她身上的,是他結實有力的雙手。
“你……”
“床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