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撇撇嘴,說道,&ldo;看她歡喜的樣子,不會是那妾的身份很高吧,是哪個府裡的庶女姻親,那肖老闆應該就不是娶妾了,這身份做妻都夠了。&rdo;
麗娘半垂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恨意,這陳馮氏以前赴宴的諸般刁難,她都未曾計較,如今居然如此蹬鼻子上臉,肖恆雖說沒有官職但是好賴也是個侯爵世子,諸位夫人誰不是要稱一聲肖老爺,只有她直呼肖老闆,像似生怕誰忘記肖恆以前是商賈一樣。而且此時又說庶女姻親的身份能做妻,明擺著諷刺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肖恆世子身份。
麗娘心裡恨著,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照舊裝作沒有聽到陳馮氏的話,問道,&ldo;清柔,可是問明白老爺要納誰家小姐為妾了嗎?&rdo;
清柔雙膝跪在地上,脆聲說道,&ldo;回夫人的話,清柔問過了一直在大廳裡伺候酒席的清煙姐姐。先前是城北齊府的二老爺要送一位懂詩文的美婢來伺候老爺起居。不過…老爺卻說,他和您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多年,別人都不如您知心,而且咱們府上有了誠少爺,也不缺子嗣承繼家業,所以,老爺只謝過齊二老爺的好意,卻沒有答應收人進府。齊二老爺說他不識幾個字,放在府裡太過可惜,就又轉送給了府尹陳大人。&rdo;
小丫頭幾句話說完,屋裡眾人頓時喧鬧起來,衛老太君誇讚肖恆重情義,就像戲文裡一樣,富貴不忘糟糠妻,是個好男兒。其餘幾位夫人則是又羨又妒,她們也都是在碧玉年華裡就進了深宅大院,日日為夫君,為孩子,為府裡瑣碎費心操持,卻不見自己夫君又一點兒憐惜,反倒左一個小妾又一個美婢的拉進屋子,給自己時時添堵。以前她們也不覺得太委屈,可是今日一聽肖恆明裡義正言辭,暗則維護髮妻,不願納妾,這心裡就開始發酸,恨不得沖麗娘扔上幾句酸話,但是還是隻能怪自己眼光不好,沒有挑到肖恆這樣的好男子。
陳馮氏狠狠咬著牙齒,眼神全化成了彎刀射向了她的貼身丫鬟,恨不得一時半刻立即殺了她才好,剛才還嘲笑人家&ldo;喜上加喜&rdo;,轉眼間這&ldo;喜&rdo;就落到了自家,真如一個掄起巴掌的人卻扇到自己臉上一樣,恨不得找個地fèng兒鑽進去。
那些夫人見了她臉上青紅交錯,轉變的甚是精彩,都笑得恨不得肚腸疼,直道今日真是沒有白來赴宴,看了如此一場好戲,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場戲的精彩,此時才算只演到一半。
麗娘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心裡積壓的委屈和憤恨此時都化成了眼淚洶湧而出,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人前丟了臉面,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一手狠狠拿了帕子擦拭,一手剛要死死掐住大腿,卻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身邊的木艾攔了下來。
她抬眼看見這位妹子關心憐惜的眼神,微微一笑,想說自己沒事,卻突然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席間頓時驚呼一片,眾人誰也沒有想到女主人會突然昏倒,都有些手足無措,想要過來幫忙又不小心打翻了碗碟,丫鬟們也亂成一團。木艾也有些被突然倒進她懷來的麗娘驚到了,但是此時卻見不得這麼紛亂,大喊了一聲,&ldo;都安靜。&rdo;
眾人被嚇了一跳,無論主子還是丫鬟一時都安靜了下來,木艾大聲吩咐身旁的輕柔,&ldo;先去找人請大夫來,然後再派人去通知你們老爺過來,春分接手照料眾位夫人茶水點心,再來兩個丫鬟幫我扶你們主母進內室。&rdo;
清柔立刻應了一聲,喊了身邊的兩個小丫頭去前院找管事請大夫,然後自己也一路小跑著去請自家老爺。木艾剛要扶麗娘進內室,不知哪位夫人突然說道,&ldo;仙夫人不是會醫術嗎?&rdo;
這話說的木艾也是一愣,立刻想起剛才的閒話,腦子裡靈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