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稍稍放下懸著的心,但依然迷或不解,“我姐姐和她的那些傭兵,怎麼可能在我們眼皮底下潛入新月腹地,而我們卻毫無察覺?難道他們用了什麼集體魔法?”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的一個朋友曾經用魔法掩蓋了一座高山的形跡,使人們只能看到一片沙漠,就連太陽投射的光線都偽裝得十分巧妙,沒被人看穿。”大魔法師米斯在一旁接道,他現在已經穿回了平常衣服,月白色長袍上用金線繡著紫色的閃電,長袍垂角蓋過腳面,一直拖到地上,顯得他更加高瘦,而這魔法師稱得上是凡妮莎見過的最帥的中年男子,寬額頭,高顴骨,下巴堅強有力。他給公主的好印像遠不止相貌上的。回到凡妮莎營帳的第一件事,他把臉頰颳得乾乾淨淨,濃密的頭髮重新梳理,精短而幹練,他的頭髮彷彿銀色冰川,中間被一縷漆黑如午夜的黑髮一分為二。然而他嘴巴的線條很銳利,舌頭則更利。他總是靜靜地立在公主身後,只有落日餘暉才能勾勒出他的輪廓,那對眼睛似乎是黑色的,但凡妮莎曾在近處看過,它們是紫色。暗紫色。一對睿智而飽含魔法的眼睛。
“可那是一萬人的軍隊!他們可是活人,不確定性因素太多了!”凡妮莎見識過索蘭達的駐地,那可是幾千個帳篷啊,如果他們無聲無息地朝自己的盛夏騎士團襲來——公主打了個冷戰,不寒而慄。
“其實很簡單,”米斯打了個響指,“用幻術魔法就可以做到。”
“那她也需要有這麼一個幻術魔法師來幫忙,據我所知,索蘭達的天賦是情緒控制,而非這一類的魔法。”
“一個強大的幻術魔法師。”米斯揪著自己的鬍子,思考起來,“在我的時代,很多人都學習幻術,那幾乎是魔法師的必修課,但其中的翹楚麼,卻始終寥寥可數。”他突然想起一個名字,“我想起來了,在哈肯島上確實有這麼一個人,幻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他叫因紐克列?格斯?帕森。”
“帕森?”布蘭特和雷納同時倒吸一口氣,他們異口同聲地問,“是那小丑帕森的帕森?”
“為什麼對這個名字如此敏感?”米斯不解地問。
“就是他向布蘭特下毒,叫他殺害自己最愛的人。”雷納看了凡妮莎一眼,隨即垂低目光,這讓公主心中一痛。
他知道了,凡妮莎想。他那麼敏感,肯定已經發覺我和布蘭特之間的變化了。我要怎麼挽留他,不致於失去他的愛?
“會不會這一切都是索蘭達在背後搞鬼。”凡妮莎把注意集中在眼前的形勢上,“可是她沒理由殺我,在哈肯島上,她是想與我再次互換身份,如果我被布蘭特殺死,她的計劃也就宣告失敗。”
“還有一種可能,”布蘭特見過小丑帕森,知道他沒什麼厲害魔法,卻是個陰險狡詐的混蛋,這樣的人肯定有著變態的成長環境,“也許他有個混蛋父親,或是操蛋哥哥,總之有一位樂意為他的死復仇的傢伙,加入了你姐姐的隊伍,幫她攻打新月城,她的愛人。”
“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凡妮莎心事重重地來回踱步,“小丑帕森沒什麼野心,他為什麼要害我,還有,他的美狄亞之淚是從哪兒來的?”這一切的疑問不由得使公主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如影隨形,永遠無法擺脫其陰影的傢伙——詛咒者伊凡。
難道是他想取我性命?
凡妮莎分析著見到伊凡的前後變化。一開始,他是支援科曼的,畢竟,在科曼小時候,伊凡曾經陪伴了他五六年,他一直對這男孩有著很高的期望,所以他用自己的方法培育他,使科曼在不利的環境下儘快成長起來,最終成為絕冬城城主,從這一點來看,伊凡似乎相信科曼就是未來的王者。然而另一方面,那個預言的不確定性又使伊凡對自己充滿著懷疑,王者之血,對,就是王者之血,使得伊凡對我手下留情,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