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部隊的指揮員精神錯亂了,另一個自殺了,然後士兵們投降了,每天都有什麼地方的人開槍自殺,但是為什麼自殺的不是指揮員同志呢?如果那樣的話,也許,他們也可以投降,也許,還可以採取一次突擊行動,突圍出去,如果有可能的話。
“聽說了嗎?聽說有的連隊竟然有人在吃人!”
突然,一個讓人倍覺驚駭的訊息在地洞裡流傳著,有人吃人!
若是在平常,或許他們會一笑了之,但是現在,面對著這樣的飢餓,誰都知道確實會有這種可能,畢竟,在戰壕附近有許多凍僵的屍體,或許,嗯,那也不錯,如果能燒熟或者能燉成湯的話,或許,那也是相當不錯的美味。
在這一瞬間,安東諾夫甚至有一種衝動,也許,應該嘗試一下,但這個念頭剛一浮現出來的時候,他不禁為自己的這個念頭而感覺到羞恥,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也許,我們應該組織一支突擊隊,向北方發起進攻!”
為了讓自己不再冒出那個讓人既覺得****非常,又令人倍覺羞恥的念頭,安東諾夫用並不算響亮的話語說道。
“現在,我們的位置在這裡……”
拿著一塊未燃盡的木炭條,安東諾夫在地上划起了地圖。
“我相信,在這個位置,應該有我們的友軍,假如,我們能夠集中全師的部隊,應該有把握突破中國人的防線,然後與友軍匯合,至少那樣,局勢應該會對我們有利一點,也許,他們那裡會有食物!”
如果他們的輜重車沒有被炸燬的話!
安東諾夫在心裡默默的尋思著,但是這種可能性會有多少呢?
“進攻,拿什麼進攻呢?”
在數公里外的一個地洞裡,身上穿著兩件大衣的的謝洛夫大校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作為一名沒有任何指揮經驗,完全憑藉著對斯大林的忠誠的提拔起來的師長,他完全是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中國人有坦克、有大炮,有飛機,我們有什麼呢?”
“我們什麼都沒有,甚至都沒有食物,現在,中國人根本就不需要進攻我們,他們只需要在前線擺上幾口大鍋,然後樹起大喇叭,告訴我們計程車兵,只要投降過去,就可以吃飽,相信我,政治委員同志,許多人會第一時間選擇投降!”
喝著那苦澀的蒙古劣質酒,謝洛夫用絕望的口吻繼續說道。
“不要再說其它的了,或許,你會覺得的我瘋了,現在,在這種情況下,有幾個人能好好的面對這一切,現在即便是瘋子也不相信,我們的慈父般的領袖會派來援軍,現在,我甚至都懷疑,我的、你的,我們所有人的家人,也許,已經被內務部逮捕了,要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莫斯科的訊息了,也許,現在莫斯科已經認定了,認定了我們已經投降了中國人!”
“謝洛夫同志!”
“安納託利同志,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面對師長的話語,安納託利選擇了沉默,他確實考慮過這種可能,儘管他並不願意認真的去考慮這個問題,正像他從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在大清洗中,那些被殺掉的人,到底是有罪的,還是無罪的。
“每天,我都在簽署命令,槍斃那些企圖投降的膽小鬼,可是想要投降的膽小鬼實在是太多了……”
“槍斃人,是因為無法養活他們,也沒有人看守他們,所以,槍斃是最簡單的辦法!”
猛的喝一口劣勢的蒙古馬奶酒,在過去,在安納託利看來,這種酒只能用來餵豬,但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其它的選擇。
“但是槍斃,現在並不能解決問題,現在,我們所需要面對的問題是——要麼我們餓死在這裡,要麼,我們被中國人殺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