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在戰爭爆發58天后,在日本對蘇聯宣戰的第十天,深夜時分,斯大林和陪同他的幾位******委員忽然來到伏龍芝街的國防人民委員部大樓。
斯大林走進人民委員辦公室時,整個人顯得極為鎮靜的,而且依如過去一般的自信。然而正是在這裡,在全**事領導中心,他第一次具體感覺到現在所而臨的危險的規模。德國人的坦克軍團,正在向基輔以東進攻,如鐵鉗般的兩隻坦克軍團正在對基輔形成包圍,一但德國人對基輔形成了包圍,那麼被圍困的近百萬蘇軍的命運也就將被決定了……
平常外表鎮靜、講話和行動都很緩慢的斯大林,這一次也忍不住了。面對立即撤出保衛基輔部隊的要求,他對國防人民委員和總參謀部的領導人作了憤怒的斥責之後,否決了這一命令——世界在看著基輔,我們必須要在那裡阻擋德國人的腳步!同時又命令向基輔投入更多的部隊。
在作出這一決定之後,斯大對誰也不看一眼,低著頭,弓著背,出了大樓,坐上汽車,到他孔策沃的房子裡去了。
……沒有人知道斯大林在以後幾十個小時裡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看到過他。他沒有到來。沒有人在電話耳機裡聽到過他的聲音。他任何人都沒有召見。這幾天裡時刻等候他召見的那些人中間,也沒有人敢不等召見就去見他……
在那些******委員,人民委員,國防人民委員部、總參謀部和紅軍總政治部的領導人的肩上,有關全國、有關前方的軍事部署的實施的大大小小事情,立刻堆積了千萬件。
可是從早起一直到深夜忙著這些事的人,不只一次問自己:斯大林究竟在哪裡?為什麼他不說話?
這個看來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人,在那長久而可怕的時間裡究竟在做什麼呢,想什麼呢?這一點,只好猜測了。
這天深夜裡,斯大林走出國防人民委員部大樓時有點心神不定,什麼東西什麼人都看不見。坐上了汽車。交通訊號燈一閃一爍,汽車的喇叭嘟嘟低鳴著,同路的汽車聽到喇叭聲都讓到旁邊。孔策沃別墅的大門悄悄地開啟來了……
可能,他默默地走進他那兼作餐廳和辦公室的房間,把桌上堆的檔案和報紙移到一旁,坐下來覺得心區一陣劇痛。他懷疑地注意這陣心痛。他難得生病,而且是用健康結實的人的輕視態度來看待醫生的。
不錯,他每年畢竟有一、兩次准許醫生來檢查身體。在飯廳的碗櫥裡,放著幾瓶急救藥。可是斯大林從來沒有求助過藥物。
現在,也許是多年來的第一次,他走到飯廳裡的碗櫥前面,開了櫥門,看看藥瓶,沒有去動,又用純粹機械的動作關上了櫥門。
斯大林用了一種在他是不平常的的腳步在厚軟多絨的地毯上慢慢走去,這地毯大約是唯一準許拿進這座房子的奢侈品,他定到窗前站定了,向花園裡望去。他喜歡在一天的開頭坐在這四面是櫻桃樹的亭子裡閱讀,喜歡看白色的蘋果花,看一簇一簇紅多汁的西紅柿。
斯大林開啟窗,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但是沒有聞到平常那種各種花草混合的香味。他覺得彷彿空氣裡充滿了刺鼻的焦臭。他關了窗,踱到長桌邊,重新坐下。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呢?……為什麼會這樣?”
斯大林暗暗地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形勢比他想象的更為惡劣——德國人在進攻、日本人在進攻!德國的進攻是突然的,日本的進攻同樣也是突然的,而最令人可恨的是,德國進攻前,他無視了各個方面的警告,但在日本進攻時,他卻鄭重其事的選擇了相信從日本傳來的情報,甚至無視遠東的警報,而結果呢?
現在蘇聯正遭受著史無前列的東西兩個方向的進攻,龐大的蘇軍在戰場上損失慘重,部隊一潰再潰,他可以想象,在這種情況下,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