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喬瑜,他手指拂簫,面容清俊,卻隱隱有戚然之色。
半晌才見到珞如抱了琴,到了兩人前面。珞如對著喬瑜屈了屈身,道:“侯爺高義,以簫聲相扶,珞如感激不盡。”
簫聲一停,喬瑜將少黧收回到背上,望著珞如道:“姑娘識得我?”
珞如低聲道:“常聽泰王提起他的六皇弟,簫不離身。碧落現在又暫居在常明候府,因此侯爺的身分,並不難猜。”
喬瑜微點了頭,拱了拱手道:“珞如姑娘無官無祿,今日卻願隨二皇兄前來,義薄雲天,在下欽佩至極。”
珞如微微一笑,再不說話。碧落忙上前,摟著珞如道:“珞如,這些日子你可還好?”
“我怎會不好?只是如今你和章清兩人都不在,寂寞了許多。”珞如淺笑道,“你們幾時來看我?”
“章清若要出宮,便得得皇上允許。”碧落沉吟著,又在珞如耳邊輕輕道,“我卻是隨時都可以,我本就想這幾日去探你。”
“好,我隨時恭候大駕。”珞如微笑著握了握碧落的手,又朝喬瑜屈了屈身,轉身離去。
碧落見她一身素白,裙上還染上數點鮮紅,狀如梅花,血跡未乾,心中正喟嘆不已。忽然聽見喬瑜揚聲道:“這琴聲裡,戈矛縱橫,一片肅殺之氣。珞如姑娘盡得曲意,不知師從哪位高人?”
珞如身形一滯,緩緩轉過身來,淡笑道:“侯爺謬讚了,我長年以琴為生,不過熟能生巧罷了。”她嫋嫋娜娜而去,喬瑜卻蹙起了眉頭,望著她的背影沉吟良久,終又低下頭,對碧落道:“這樣的血光之色……可後悔今日跟我來此麼?”
碧落瞧見他眼裡的關懷之意,微笑著搖了搖頭:“若不跟來,怎麼能再聽到你的簫聲呢?”
喬瑜一愣,片刻才面露暖意,伸手捋了捋碧落額上的亂髮,輕聲道:“回府吧。”
碧落一陣心悸,低聲應道:“好。”她抬起頭,卻不由得愣了一愣,“謙王……”
喬瑜聞言,順著她目光朝前方望去,才見到喬桓身著絳色長衫,站在不遠處的高樓上,將適才的一幕全部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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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府時,四平正在門口張望,一見到喬瑜和碧落回府,未待兩人下馬,忙上前牽住了喬瑜的馬韁,低聲道:“泰王派人來請侯爺。”
喬瑜正沉吟著,碧落想起喬桓在高樓上的身影,不禁問道:“可知道為了什麼事情麼?”
四平搖了搖頭:“來人只說泰王想喝酒,請侯爺相陪。”
喬瑜和碧落相視了一眼,喬瑜將馬一轉,道:“莫非他擅離王府,終是惹了麻煩,我現在便去瞧瞧。”
碧落見他騎馬遠去,下了馬對著四平搖了搖頭。四平伸手接過她的馬韁,在她耳邊悄悄問道:“侯爺去法場了?”
“嗯。”碧落點了點頭,“泰王也去了,還有謙王。”
“謙王?”四平皺眉道,“都鬧成這樣了,他還不肯罷休麼?”
“我不曉得。不過我瞧侯爺的意思,也是怕謙王再惹事。”碧落嘆氣道,“四平叔,這曲靖城裡的日子,真是不好過。”
四平一愣,許久才苦笑道:“不好過也得過,還能怎樣?”
碧落默然片刻,想起那素袍上的點點紅梅,伸手從四平手裡拉回了馬,一翻身便要趨馬朝西去。
“碧落,你去哪裡?”四平在後面叫道。
“曄香樓。”碧落回身叫道,“四平叔,我要去探一探珞如。”
今日人人擁去法場看熱鬧,萬人空巷,西街便顯得十分的冷清。而此事又是源自曄香樓,人人避之不及,曄香樓門口更是稀稀落落。老錢蹲在門口,一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一手往嘴裡一顆一顆的拋送。他見到碧落來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