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男孩,摸著腦袋問道:“良才,你跑到哪裡去了?”
那女的指著碧落就喊道:“是不是你把良才拐跑了?”
碧落被人冤枉,忙解釋道:“他跑到巷口撞了我,又揪著我不放,我才陪他回來的。”
男子將男孩良才往婦人懷裡一推,忙向碧落作揖賠禮道:“這位姑娘,是我們疏忽,多謝你送良才回來。”碧落見他賠禮道歉,福了一福便要離開。
沒料到良才立刻上前撲到碧落的懷裡,哇哇大叫。碧落目瞪口呆,看著這雙男女,婦人上下仔細打量了眼碧落,推了推男子,男子嘆了口氣道:“姑娘莫怪。良才的孃親,同姑娘長得有幾分相似,這嘴角也有兩個笑渦……”
“他孃親呢?”碧落詫異道。
婦人哼聲道:“跟別人跑了……”
男子搖了搖頭,碧落訕笑一聲,見場面尷尬,只想出門去。可良才抱她抱的緊,三人都拖不開。她看著男子和婦人,兩人也是無可奈何的樣子。婦人哄著良才:“姐姐不走,姐姐在家裡吃飯。”良才一聽,才破涕而笑,卻仍是堵在門口不讓碧落出去。
婦人到裡屋去做飯,碧落沒辦法,乾脆搬了一張板凳坐下來,同男子和良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原來這男子叫魏知興,平日在家做些琴簫教具,再拿到外面去賣些銀錢補貼家用。獨子良才十歲,天生有些痴傻,妻子一年多前熬不住生活清苦,同別人跑了。婦人是他的大姐魏蘭芝,一直在他家幫忙。早上魏知興出去給買家送制好的琴簫,蘭芝一沒留神,被良才跑了出去,她尋不見,便出去尋魏知興回來。
碧落在他們家用了午飯,可良才仍是不願意放碧落離去。碧落無法,只好繼續陪坐。又說起她自己,自昭南來,在曄香樓做事,正要去棠梨坊拿簫,可卻迷了路,才被良才撞倒。”
魏知興哈哈笑道:“早知道今日是你今日要來拿簫,我便不用巴巴地送到棠梨館去,便在家裡等你好了。”
碧落一聽,驚喜道:“魏大哥,原來我要去棠梨坊拿的簫是你做的。”
魏知興點頭:“不錯,棠梨坊是曲靖有名的教習曲藝的場所。他們教授弟子,一向都用我制的琴簫。想必一些出色的弟子去了曄香樓,用稱手了,便不願換了。他們才一直向棠梨坊定製。”
“我這便帶你去取簫。”魏知興站起來,碧落正準備跟著他走。蘭芝忽然道:“碧落,反正你要的是我們家知興做的簫,便從我們這裡拿四支去,將錢給我們便是了。”
碧落覺得有些不妥,可一時也轉不過彎來。魏知興忙阻攔道:“不可,不可。我和棠梨坊做我們的生意,曄香樓和棠梨坊做的是他們的生意。不可壞了規矩。”蘭芝悻悻地哼了一聲,又道:“碧落,你中午這飯吃了尚未給錢呢?”
魏知興面色愈發尷尬,揮了手只叫碧落出門。碧落見這婦人十分愛財,笑道:“不能白吃你們一頓,這點錢少,大姐你莫在意。”伸手便從懷裡取了幾個銅板遞給蘭芝,魏興連忙推辭,蘭芝伸手便接了過來,笑道:“一回生兩回熟,你回去同你們老闆說,叫他要買東西便直接尋我們家知興”。碧落敷衍地應了,魏知興瞧著他大姐,苦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趁著良才不注意,悄悄地出了門。原來棠梨坊在曄香樓的西南面,和曄香樓相隔不過四五家鋪子,只是不當街,藏在巷子裡面。
正文 27 花開花謝
魏知興帶著兩人進了棠梨坊,裡面十分大,前後左右竟然有好幾個小院子相通,魏知興介紹說棠梨坊弟子眾多,按樂器種類分門別院教學。
他又帶著兩人到了一個獨門小院,廳上坐了一位白淨長鬚的老者,手裡執了一根戒尺,卻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廳內還坐了不少年輕女子,大約有二十多名,人人手裡抱著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