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後者一人也能簡單操作,燒製少量熟鐵非常方便,而高爐一經使用就不能輕易停工,那巨大的產量是一把雙刃劍,鋼鐵業不景氣的時候曾經有廠長這樣形容“每天把一輛奧迪開到海里”即使這樣也不能停爐,一停爐就是幾千萬的損失,所以,沒有足夠的顧客,玩高爐就是燒錢。
而現在,羅怡終於能把她的鑄鐵製品推廣到整個圖爾內斯特教區了。
92 地租
擁有二百名僱員的“聯合鋼鐵”,在杜克等人眼中看來似乎是個不可思議的龐然大物,但是,不要說和後世在大蕭條時期都有擁有數萬僱員的巨無霸美國聯合鋼鐵比,就是和公元前中國的私家鑄鐵作坊比,也算不上什麼。
被許多文人津津樂道的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故事裡,那位作為背景人物的卓文君之父,西南首富卓王孫,其祖先原是職業冶鐵的趙人,秦滅趙時,卓王孫的祖先夫妻二人推車遷居,走到一處鐵礦,定居下來。夫妻二人建爐鑄鐵,數代之後,到漢武帝時期,已經是“有僮(家奴)八百”“田池射獵之樂,擬於人君”的超級富豪了!
跟公元前的卓王孫比起來,身處中世紀的羅怡“聯合鋼鐵”還有不小的距離呢……
所以,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外星來的黑科技,而是整整落後東方一千年的一個普通作坊。
但是這裡沒有卓王孫和他的家族冶鐵作坊,更沒有美國聯合鋼鐵。
因此羅怡便大言不慚地將自己的鍊鐵作坊定名為聯合鋼鐵,在圍牆上到處寫上“廠區”“中央廠區”的字樣,毫不吝惜地發給速成班脫盲的工人以“總工”“師傅”的頭銜,橫豎找遍整個紐斯特里亞王國也不會有第二個鑄鐵業行會,誰有資格做師傅還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不怕比,就看和誰比。
圖爾內斯特的少年主教現在也已經深刻地領會到了這個真理,他曾經對按圖練習挖土腹誹不已,在加班掃大街和連續賜福萬人之後,他就深深地懷念起了練習挖土和編筐子的舒適生活。
在走了幾天窮鄉僻壤開粉絲見面會,錯了,是給窮苦鄉民送去賜福之後,他又深深地懷念起了深夜在圖爾內斯特的大街上掃馬糞的時光。
連夜掃馬糞雖然累,但是加班之後還能享受蜂蜜肥肉餡的餃子和肉丸麵條,而在他走的那些鄉間……
只要去過一趟,就立即能明白為啥前任主教從來不踏足那些地區了!
許多帝國時代曾經開墾過的土地都因為貴族們連綿不絕的爭鬥而被荒廢,那些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家裡的貴族騎士們與其說是改頭換面做地主,倒不如說是附近能搶的都搶完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搶的,只能勉強種地混日子。有一種學術觀點,便認為歐洲分封制的起源,是國王再也搶不到戰利品給手下發餉,只能給他們每人一塊土地,叫他們去種地度日。這些貴族對於這種糊弄顯然是相當地不滿意,他們不得已過起地主生活後,就失去了對不能帶領他們搶掠的中央君主的忠心。
怪不得上至國王下至農民,聽說東方富饒可搶,都抵押出賣了自己的土地和國家,迫不及待地跑幾千公里,就為搶一把呢!
信仰是其次,要緊的是對於這群不得已當農民和不得已當地主的歐洲人來說,比起種地,他們還是更習慣搶劫……
而且,他們確實不太會種地,他們的點數全點到搶劫上去了,加到種地上的實在寥寥無幾。
一塊土地被出租,租金是每年交付七車柴火,三百個麵包,十隻鵝……詳詳細細地列了七八項,羅怡看這個租約就能明白地主生活得多麼貧乏,他們寧可放棄理論上有較高收益的分成制地租,而採用固定地租。
這是一種對小佃戶相當不利,卻對有實力的大佃戶相當有利的租約。
荒年的時候,沒有積蓄的小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