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蕭家莊,蕭條得就像是一張褪色的扇面。
儘管這樣,仍然可以看得出規模絕不稍遜於隔壁的丁家莊。
大堂名符其實是一個大堂,四壁卻一片空白,並下像丁家莊的大堂那樣,滿掛著書畫。
看來這個蕭立還是一個粗人。
不過這比起附庸風雅,不懂強裝懂的那種人卻是好得多了。
對門的那面照壁之前,放著一道奇高的屏風,後面白煙繚繞。
一股既不濃,又不淡的檀香氣味充滿了整個廳堂。
屏風的後面到底放著什麼東西?
龍飛目光一落,不由自主的生出這個念頭。
素白的屏風之上,並沒有畫著什麼,只見一片空白,主要的作用,似乎就在於將後面的東西屏起來。
蕭立就招呼龍飛在這道屏風前面的那張八仙桌旁邊坐下。
龍飛雖然很想繞到屏風後面一看究竟,結果還是坐在那裡。
他沒有忘記這是別人的地方。
在未得蕭立同意之前,他又豈能夠到處窺望?
蕭立隨即道:“你是從丁鶴那兒來的吧?”
龍飛頷首未答。蕭立又問道:“丁鶴可好?”
“很好。”
“紫竺呢?”
“我還沒有見到她。”
“不在家?”
“聽說午後才回來。”
“你們的佳期相信很近了?”
龍飛實在想不到蕭立竟然有此一問,怔住在當場。
蕭立看在眼內,笑笑道:“不用瞞我,你們的婚事我早已知道。”
龍飛道:“哦?”
蕭立笑接道:“為了你們的婚事,玉郎那個小畜牲還難過好一段日子。”
龍飛道:“哦!”
蕭立道:“他難過也是自討苦吃,這要怪,只能怪自己。”
一頓又說道:“雖然是自己兒子,我這個父親還是要這樣說。”
龍飛道:“聽說玉郎兄精於雕刻,一雙手出神入化,有『魔手』之稱。”
蕭立道:“事實是如此。”
龍飛道:“晚輩在雕刻這方面卻是門外漢。”
蕭立道:“這種雕蟲小技要學固然容易,要精也不難。”
龍飛道:“無論如何,玉郎兄總算是有一技之長。”
蕭立道:“而且附近好幾間廟宇都重金禮聘他雕刻佛像。”
語聲倏的一沉,道:“只可惜我的追命三槍,他卻連半槍也練不好。”
龍飛奇怪道:“玉郎兄一雙手既然是那麼靈活,怎會練不好?”
蕭立搖頭道:“小畜牲生性柔弱,自幼不喜習武,強迫也強迫不來,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龍飛道:“原來如此。”
蕭立道:“紫竺難道就沒有跟你提過他?”
龍飛道:“從來也沒有。”
蕭立笑笑頷首,道:“由此可知,紫竺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龍飛笑笑不語。
蕭立接著道:“他們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龍飛道:“嗯。”
“不過感情這種束西非常奇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蕭立好像有些感慨。“日久未必就會生情。”
龍飛不覺點頭。
蕭立又道:“我這個人雖然魯莽,看人卻是很少走眼,早在多年前我便已看出紫竺是絕對不會喜歡玉郎那種柔弱如女人,全無丈夫氣概的男人的了,所以當他提出要娶紫竺的時候,也實在令我煩惱過一陣子。”
龍飛道:“為什麼?”
蕭立道:“你知道的了,丁鶴跟我是老朋友,憑我們的交情,要撮合這頭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