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翻牆進去。
他綠林出身,年輕的時候,日走千戶,夜盜百家,偷入別人莊院,本來就是他的專長。
這種本領他雖然已經放下多年,但並未忘掉。
他本非善忘的人,即使是一個善忘的人,也不會忘掉經年累月積聚得來的經驗,訓練出來的本領。
失去了記憶,變成了白痴當然例外。
他沒有。
現在他身手的靈活敏捷比當年又何止高一倍!
他進入的地方是別人容易疏忽的地方,然後向有燈光透出來的那個院子走了過去!
到他壁虎般爬上那個院子的圍牆,貓叫聲已停,那個水月觀音正從竹林中走出來。
龍飛的偷窺,碎窗,白煙的湧出,鐵虎的闖進,都看在司馬怒眼中。
在龍飛、鐵虎進入那幢小樓之後,他忍下住亦滑下圍牆,竄到樓外。
兩人的說話他大都聽入耳裡。
他同樣奇怪得很!
因為他居高臨下,同樣沒有看見那個水月觀音離開那幢小樓。
那裡去了,難道真的是化成了那股白煙飛昇天外?
老婦出現的時候,他已經閃身藏在牆邊一叢花樹之後,原是想追那個老婦,問她幾件事。
其實也正是龍飛要問的那幾件事。
他當然只是想,並沒有追下去。
因為他知道,只要他身形一動,立即就會被龍飛察覺。
當時的環境實在太靜寂了,他輕功雖然高強,但周圍長滿野草,一任他身形如何矯捷,都絕對難於避免發出聲響。
以龍飛耳目的敏銳,在當時來說,無論怎樣輕微聲響,只怕都難免給他覺察。
他並非害怕龍飛察覺,只是他心中當時已無戰意,龍飛的心中他相信也一樣,雙方會面實在一些意思也沒有。
所以他一動也不動,而且儘量避免發出任何的聲響。
龍飛、鐵虎離開之後,他仍然伏在花叢的後面,一來避免龍飛兩人突然折返看見,二來在盤算下一步自己應該採取什麼行動。
最後他決定還是先進去那座小樓一看究竟。
正當他站起身子,還未走過去,小樓的門戶倏又開啟,那個車把式竟然從樓內閃出來,雙手抱著一個赤裸的女人。
他幾乎失聲驚呼。
目送那個車把式走出了月洞門,他才貼著牆壁追過去。
追出了莊院之外。
他極盡小心,始終保持著相當距離。
那個車把式裝束的怪人也始終沒有察覺似的,抱著那個木美人,走在黑暗中。
那輛馬車就停在前面不遠山腳下的一個雜木林子之外。
將那個木美人放回棺材之內,怪人就驅車向西行。
司馬怒緊追在後面。
車行並不快,這正合司馬怒心意,他若是要騎馬才能夠跟上,定必會驚動那個怪人。
車到義莊,司馬怒追到義莊。
何三昏迷之際,他正“倒掛金鉤”,從屋簷上掛下,透過窗戶偷窺。
偷窺下來,更是如墮五里霧中。
然後他追到這個亂葬崗。
他已經完全不由自己。
事情非獨恐怖,而且詭異他雖然並不認識紫竺,與事情全無關係,但他的好奇心,絕不比龍飛少。
這個車把式到底是妖怪還是人?
現在他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這一切舉動到底有何目的?
儘管滿腔疑惑,司馬怒的行動仍然極盡小心,藉著荒墳野草墓碑掩護,尾隨不捨。
他雖則有些緊張,身形並未受心情影響。
可是他終於還是被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