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有誠望著褚慕卿賠笑,「王爺說的是,是下官唐突了。」
範有誠再拱手對褚瑞宏道:「皇上,據臣所知,黃寅和曾擔任兩屆科舉會試的閱卷官,期間貪汙行賄不少,即是說,朝堂上必定有官員是因行賄才得以金榜題名。臣想請問皇上,若是查出有朝廷命官當初行賄才得以入朝為官,該如何處置?」
褚瑞宏道:「未入仕途便已學會行賄,為官也至多是個貪官汙吏,再則擾亂科舉,便是不將我朝律法放在眼裡,若不重懲,難以服眾。」
「皇上英明。」範有誠朗聲道,入列的時候,目光掃過韓子簫,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下朝回府,韓子簫心不在焉地坐在馬車裡,想著朝堂上的事,範有誠擺明就是認準他當初會試是行了賄的。
閱卷官貪汙不過是常有的事,但閱卷官貪汙歸貪汙,卻不敢將無才無德的人寫上榜,不然屆時考生入朝為官露了陷,便是自討苦吃。
範有誠對這科舉潛規則該是早已熟知,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出來,看他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現似乎還是早有預謀,明裡是抓了黃寅和,但是暗裡分明就是衝著韓子簫而來。
韓子簫握著拳頭,他與範有誠無冤無仇,為何他要想方設法害他?
握成拳的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掌包圍,「怎了?」
韓子簫看著褚慕卿,心虛得很,本想將事情告訴他,但猶豫再三之下搖了頭道:「沒事。」
範有誠既然是衝著他而來,必定不會就此作罷,皇上今日說了必定重懲,恐怕他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過年的喜慶氣氛還沒過,韓子簫卻愁眉苦臉。
回到書房,葉青見他臉色不對,便問:「公子,你怎麼了?」
葉青與他多年情誼,也不是外人。韓子簫看了看他,道:「當初科舉行賄之事已被查了出來。」
葉青大驚,看了看窗外,確信沒有人才低聲問:「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能聽天由命。」韓子簫看向葉青,「若是我被抓了起來,你要留在王府還是回去蘇州,隨你挑。」
葉青紅著眼眶過來抱著韓子簫的手臂,「公子,不行,咱們從小到大都在一塊,你去哪我就去哪。」
「說什麼蠢話。」
葉青道:「公子,要不咱們逃吧。」
「不行,若是我逃了,王爺怎麼辦?不說王爺,爹爹一定會受牽連,倒不如我一人攬下罪狀,還他們一個清閒。」韓子簫道。
「可,可是……」說著,葉青便流起了眼淚。
「你哭什麼,這又不是砍頭的大罪,即便我被查了出來,也是在牢裡頭呆個十年八年。」韓子簫說的瀟灑,十年八年,他如今二十有一,十年八年後也就是而立之年了。
在牢房裡呆十年八年,恐怕出來也不成樣子了,那個時候,褚慕卿還會不會要他?
此時,書房外響起敲門聲,葉青趕忙抹了抹眼淚,韓子簫對著外頭喊進來。
進來的是鐵峰,他抱拳行禮,「卑職見過王妃。」
韓子簫望向他,「何事?」
「刑部追查林滿旭下落尚未有訊息,卑職也查不到一絲林滿旭逃出京城的線索,卑職猜測,他人還在京城。」鐵峰道。
韓子簫若有所思,當張柱落入他人手裡後,林滿旭便已經潛逃,說明他早知事情會敗露,短短的幾個時辰,他便不見了蹤影,到底會躲在哪?
「刑部可在京城搜查過?」
「有,刑部尚書當天請求皇上加派人手,京城內外都搜了,就是不見林滿旭。」
林滿旭是貪官汙吏,他韓子簫行賄也好不到哪裡去,輕嘆一口氣,道:「罷了,你們幾個這段時日辛苦了,剩下的便交由刑部。」
鐵峰欲